凌霄禹、鄭長久、秦升等人也隨著甄柯到了小道深處,還沒有到石洞的下方,大家就聞到一股血腥氣。等到奔到石洞下方,果然見那三個人死在那裡,都是一刀斃命,大刀刺穿心臟而死。
秦升看了看那高大的漢子道:「此人就是蘇秋聲,我還和他交過手,他手臂和腿部的傷口就是我給他留下的。」
鄭長久驚駭的道:「你確信他就是蘇秋聲?」
秦升點頭道:「確信,咱們進到總堂,就是他發號施令,令手下人和我們戰鬥,當時他戴著面具,看不清臉面,但是這身材和傷口絕對沒有錯。」
凌霄禹聽著他們的談話,不禁奇道:「這蘇秋聲是江上漂的總堂主,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殺了他呢?」
他說著,看著甄柯道:「是你嗎?」
甄柯道:「我沒有殺他,我只是追趕他到了這裡,為了確信他是真的蘇秋聲,我才出去尋找袁穆生的。想不到就這一刻時間,他就死了。」
凌霄禹道:「既然不是你殺了他,說明這總堂之中還有厲害的高手。不過從目前來看,總堂裡面能超過蘇秋聲的幾乎沒有了。依我看這三人一定是自殺身亡,此人是真的蘇秋聲無疑。」
甄柯忙道:「凌大人,這怎麼是自殺身亡呢?他們逃到這小道裡面來很明顯是為了活命,不可能會有自殺的舉動;況且外面袁穆生的死亡和他們如出一轍,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凌霄禹冷笑道:「甄公子,你武功高強,我很佩服你,但是像這樣的情景你見得少,不知道其中的緣由。蘇秋聲三人逃到這裡被你毀壞了出路,自知絕無生理,所以自殺身亡也在情理之中。至於外面袁穆生可能是被他的一個熟人殺死。但是目前我們已經將江匪全部趕殺,可能兇手已經死了,查無對證。我看這裡死的人就是蘇秋聲無疑。」
他說著,向手下發令道:「來人,把蘇秋聲的人頭割下,咱們回刺史府就可以交差了。」
頓時有官兵過來,將那個「蘇秋聲」的人頭割下,裝著一個布包裡面帶了出去。
甄柯見凌霄禹一錘定音,自己也沒有辦法質疑了,於是嘆了一口氣。
再次回到總堂石洞之中,官兵已經清點了一下殺死的江匪人數,一共是三百零二人,包括那個麻魚和大寶。此次官兵內外夾擊,將江上漂總堂的人殺死乾淨,一個活口都沒有留。官兵死亡人數還不到一百。
眾人打掃戰場,收拾刀具,高高興興的奏著凱歌回去了,此時外面月兒正圓,有涼風吹著人的臉,非常的寒冷。
官兵們和鄭長久都在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但是甄柯卻高興不起來,因為表面上看滅掉了江上漂,可是蘇秋聲本人呢?他們在江上這些年的掠奪,保存下來的財寶呢?江上漂十八個堂口的部眾哪兒去啦?還有袁穆生和假蘇秋聲到底是誰殺的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就像是一根根的骨刺刺在甄柯的咽喉處,怎麼也咽不下去。
也許這些問題只有等到回去之後,找到曹澄才能解開答案了。
長江里的水深,江南的水更深啊。甄柯忽然感到陣陣的刺骨的寒冷,使得他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了。
第二天天亮,官船駛回了子鎮,剛靠近碼頭,就見子鎮以及子鎮的周圍百姓,不論男女老少還是貧富貴賤,都買了炮竹燃放,帶了米麵雞蛋等前來慰問,一片熱鬧繁華景象。當凌霄禹帶著官兵們下船,百姓們歡呼雀躍,爭著問詢。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似乎天下就此太平了。
然而面對這樣的場面,甄柯怎麼也快樂不起來。他想起了總堂石洞裡死去的那些冤魂,心裡就像是刀絞一般。他自逃命到子鎮以來還從來沒有這般心痛過。
「甄公子,這般熱鬧的場景,你怎麼一個人悶悶不樂呢?」
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他定睛一看,就見少夫人江嬋帶著秋容正滿面春風的看著他,向他打招呼呢。他忙拱手向江嬋問好。
江嬋又好奇的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麼呢?以至於我向你打了幾次招呼你都不知道。」
「哦,沒有什麼,只是感到殺了很多人心裡有點難過。」
「呵,甄公子還是個心腸慈悲的菩薩,這可和你平時的表現不大一樣啊。」
「是嗎?那我平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