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說道:「如果是真正的蘇秋聲站在我的面前,我倒是不怕,但是你想想那日在江上,我殺光了曹澄的手下,廢了曹澄,俘獲了袁穆生以及他的手下。然後我們返回到了鄭家,和鄭老爺、凌霄禹大人定下了計策征繳江上漂的總堂。按說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蘇秋聲是不可能得到消息,更不可能藏匿起來,甚至是帶走大批的金銀珠寶。然而當我們昨晚襲擊總堂的時候,一切都好像是預演一般,官兵殺了假蘇秋聲,所有知情人士都被殺殆盡,咱們帶回的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既沒有贓物,也沒有人證。一切都好像是江上的迷霧一樣,讓人看不清東南西北。如果我和大小姐結婚,正式站出來對付蘇秋聲,恐怕也活不過幾天。」
天香聽得甄柯這麼說,驚得臉色都變了道:「這……這是太可怕了,想不到水上狐狸這麼厲害。可是……可是你走了,鄭家怎麼辦?」
「鄭家沒事,鄭家在江南樹大根深,又加少夫人這個太師女兒坐鎮,蘇秋聲還沒有蠢到加害鄭家。可是我一旦攪合進來就是必死無疑。」甄柯道,「所以天香,我一定要離開,我臨走之前將這件事告訴你,是讓你心裡有一個準備。萬一鄭家人查起來,你就推說不知道。」
天香聽了嘆了一口氣道:「可憐大小姐還期盼著做新娘,衣服都換了好幾件了,你這一走太傷大小姐的心了。」
「所以,天香,適當的時候,將我的這些話告訴大小姐,她也許會理解我的。」
「知道了。」天香對甄柯將這麼大的事告訴自己一個人很感到受寵若驚,便又問道:「那你離開了鄭家到哪裡落腳呢?」
「天大地大總有我甄柯落腳的地方。」
「哦,對了,上次你幫助的馬瑩瑩對你很有好感,你說這幾天武教頭不再騷擾她,武教頭就沒有去,所以她總想著找個時間報答你。今天上午還和我說了這件事,你不如晚上就到她家休息一晚,明天再離開吧!」
她這麼一說,甄柯就想起了馬瑩瑩一家悽慘的遭遇,於是搖搖頭道:「算了,還是不要麻煩他們了,萬一鄭家查出來了,又說不清了。」
但是天香還是道:「你還是去她家吧,鄭家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去馬瑩瑩家裡。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將馬瑩瑩帶出去,她在這裡受到鄭家的打壓實在太辛苦了。她跟著你,洗衣服煮飯是不成問題的。你行走江湖有她照顧你不也很好嗎?」
天香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道:「你等我一下,幫我帶個東西給馬瑩瑩。」
她說著,就急急的離開了,不一會兒又走了過來,拿出一張摺疊的紙道:「馬瑩瑩不識字,但是認識我畫的畫兒。」
「那你畫的是什麼?」甄柯想拆開來看看。
天香忙攔住道:「不許看,這是我們姐妹倆之間的私房話,你不許偷看。」
甄柯見她臉色紅紅的,眼睛卻閃著一股慧黠的光,就知道她畫的畫有寓意。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八卦的人,於是收起來道:「還有什么小秘密不告訴我,不會是說我的壞話吧?」
「你說對了就是說你的壞話。」天香笑道,「路上不許偷看哦。」
她說著,天已經很黑了,於是就匆匆的走了。
甄柯看著夜黑無人,幾個起落躍上屋頂,然後從樹頂越過院牆,就出去了。
他向最西邊馬瑩瑩家走來,他原本想將天香的紙條帶給馬瑩瑩,然後看看馬五的情況再在半夜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樣既不連累馬瑩瑩,也能夠徹底在子鎮脫身。
但是他到了馬瑩瑩的家門前,忽然看見一個黑影一閃。他感到不對勁,於是彈身隨著黑影追去。
那黑影在馬瑩瑩家東邊的窗戶下站立了一下,看到甄柯追來,估計是吃驚,就越過小溪流向北面的一個小樹林逃去了。
馬瑩瑩家北面是一條一米寬的小溪流,溪流的北面小樹林還很茂密,黑影逃進去就不見了蹤影。甄柯根本就追不上。
看來馬瑩瑩的家很危險,不知道馬瑩瑩父女怎麼樣了?
他折回身子,看到馬瑩瑩家黑咕隆咚的,也沒有人聲,想必是睡下了,於是他敲了敲門。門裡就傳來馬瑩瑩驚恐的聲音道:「是誰?」
甄柯咳嗽了一聲道:「我,甄柯!」
「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