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對勁?」
看到軍刀皺眉看著前面亮著點點燈光的雜貨鋪,小武奇怪的問了一句。
軍刀點點頭:「我就覺得有點奇怪,咱們蜀中農村老家的鎮子上,也沒多少人吧。」
「咱們現在在滇西,你突然說蜀中幹嘛。」小武撇了撇嘴,不過還是說道:「當然沒多少,但凡有點錢的,哪個不去縣裡市里買房安家,鎮子上除了在那裡做生意的,能有多少人。」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這勐奉鎮都靠近邊境線了,鎮上的居民比起咱們農村老家那些鎮子只少不多。現在都半夜三四點了,這雜貨鋪還開著,東西賣給誰?就是咱們老家的鎮上,天一黑也見不到幾個人。」
小武深以為然:「這麼一說確實挺奇怪,恐怕這雜貨鋪有問題!走,去看看!」
不用他開口,軍刀已經拔腿走向那間雜貨鋪。
雜貨鋪不大,連個像樣的貨架都沒有,各種商亂糟糟的擺在那裡,很多地方已經蒙了灰,看起來像上個世紀的小店。
台面已經碎裂,拿透明膠布隨便粘住的老式玻璃櫃檯上擺著一部座機,用一張繡著紅花和鴛鴦,已經很髒的毛巾將機身蓋著。靠牆的木柜上擺了一台電視,傳出了劣質國產抗戰片的片頭曲,一個中年人正裹著被子躺在竹製的躺椅上,優哉游哉的抽著煙。
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躺椅上的人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種特有的麻木,看著向雜貨鋪走來的兩個年輕人。
「老闆,拿包紫雲。」軍刀邊說邊掏錢包。
雜貨鋪老闆似乎沒聽清,問了一句:「買什麼。」
「紫雲。」軍刀重複,掏出了十塊錢。
雜貨鋪老闆瞥了眼軍刀放在櫃檯上的錢,沒有拿煙的動作,反而帶著警惕,用蹩腳的普通話問:「你們不是本地人?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軍刀看了眼他捏著煙的右手,食中二指的指節早已被熏得蠟黃,突然笑道:「順便向老闆你打聽個人。」
「誰啊。」
雜貨鋪老闆把煙放嘴裡吊著,漫不經心的問著,彎下腰,將右手伸進蒙上灰層的老舊玻璃櫃檯里去拿煙。
「綠孔雀。」
軍刀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看到雜貨鋪老闆正在活動當中的身體明顯僵住,接著又迅疾無比的動了起來。
「小武!」
軍刀怒吼的同時,猛的抬起腳尖狠狠踹在櫃檯兩扇玻璃之間的木質結構上,砰的一聲巨響,櫃檯的劣質玻璃首先承受不住重擊轟然炸裂!
整張櫃檯都被軍刀這一腳踹得往雜貨鋪老闆的方向翻去,已經從櫃檯里抽出一把手槍的雜貨鋪老闆被沉重的櫃檯一幢,頓時疼得齜牙咧嘴,接著便猙獰的舉起了手中的槍。
「你去死吧……啊!」
嘴裡的話突然變成了痛苦的慘嚎,血光乍現間,雜貨鋪老闆握在手裡的手槍連帶著一截小臂砸在地上。軍刀眼疾手快,又是重重一腳將雙目充血的雜貨鋪老闆踹飛出去砸在後面擺著的那些貨物上面,疾步上前一把將他的嘴巴摁住。
小武收起刃口冒著寒光的刀子,一把扯斷電話線翻過櫃檯走上前,將已經雙手被反剪,還兀自在軍刀手裡做著無畏掙扎的雜貨鋪老闆綁了起來,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電話線死死勒住對方的身體。
小武又返身拿了蓋住座機的髒毛巾,揉成一團強行塞進雜貨鋪老闆的嘴裡。
「給老子老實點!」手背差點被對方滿口焦黃的牙齒咬到,小武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下去,打得對方眼冒金星。
從開始的試探,到引得雜貨鋪老闆自爆,再到制服對方,說來話長,可實際上不過是電光火石間便完成。軍刀和小武兩兄弟的配合太過默契,兩人一個眼神一個語氣的變化,都能清楚向對方傳達自己的意圖。
軍刀也踹了躺在地上還死死瞪著他們嘴裡嗚嗚的雜貨鋪老闆一腳,走過去撿起他的斷臂,用力將五指扳開取出裡面的手槍,發現這是把已經被淘汰,但曾經卻極其有名的美軍制式手槍m1911,便若有所失的皺起了眉。
小武也認出這槍來,罵道:「奶奶的,一個雜貨鋪望風的外圍成員,都能搞到這種好傢夥,見鬼。」
金三角一帶是全球出了名的毒生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