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長安城中鼓聲猶響,許多人家還在洗漱、早餐,街上行人寥寥,李魚已一騎快馬,趕到了第五凌若的府邸。35xs
「我們姑娘還在洗漱,小郎君請稍坐。」
府里人都知道第五凌若和李魚的關係,對他很客氣,請了李魚入座,奉上茶來,便識趣地退下了。
李魚打量著這花廳,發現博古架旁新添了一具青陶的大花魚盆,盆中假山清水,游魚盪瀾。
下邊的泥土上,隱隱冒出些針尖兒大的綠意,李魚正低了頭,仔細看那淺綠究竟是什麼東西,第五凌若走了出來,欣喜地撲到他身上,道:「今兒怎麼一早過來,休沐了麼?」
李魚抓住她的皓腕,一轉身,第五凌若就順勢軟在了他的懷裡。
李魚笑道:「你這花廳,原來清清涼涼的,現在可是添置了不少小東西。這花盆兒一擺,雖然游魚無聲,卻也生動了許多。」
「這不是因為有了你麼,原來自是不同!」
第五凌若情意綿綿地撫了一下他的臉頰。
李魚道:「我看那水中泥底上冒出許多小綠尖兒,那是什麼?」
「咦?已經長出來了?」
第五凌若一軲嚕從李魚懷裡坐了起來,爬到魚盆前看。
第五凌若喜孜孜地道:「好看麼,這池景搭配是我自己動手做的。」
李魚道:「好看,再種些水草就更好了,要不然黑色的泥底就差了意境。35xs」
第五凌若道:「種了呀,你看到的小綠尖尖就是我親手撒的種子,這是一種水草,細如牛毛,長大了很漂亮的。種了好幾天了,天天看,也不見發芽,我還以為淹死了……」
李魚拍了拍她撅起的翹臀:「才冒了點尖尖,現在沒看頭。來,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第五凌若回身坐下,似笑非笑地道:「我就知道,你一大早跑來,定是有事。說吧,什麼事兒呀?」
李魚從懷中摸出那本簿冊,鄭重地道:「這本冊子,你幫我收好。」
「什麼東西呀?」
第五凌若接過簿冊,翻開看了看,非常好奇。
李魚道:「我正監造靈台,這是靈台清理出來的器物登記簿冊,這裡邊的東西,因為可觀天望氣,朝廷甚是重視,絕不許民間擁有的。本來,清理出來,皆應銷毀……」
第五凌若黛眉一蹙,道:「結果,有人盜賣至民間了?」
李魚道:「不錯,現在事發矣,恐怕不久就會有人發難到我的頭上。」
第五凌若看著簿冊,道:「這上邊記得清清楚楚,所有器物,你都移交給這個姓王的人了,與你還有何相干?」
李魚笑道:「不錯,這冊子,就是你男人的護身符了,你可得收好,不容有失。」
第五凌若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李魚:「有人發難於你,亮出這簿冊,不就撇清了?幹嘛要把它藏起來?」
李魚笑嘻嘻地道:「現在就亮出這簿冊的話,怎麼把事情鬧大呢?」
第五凌若雖然聰慧,僅憑這麼點信息也猜度不透李魚的用意,她眼珠轉了轉,嘆道:「不曉得是誰想為難你,就你這陰險狡詐的傢伙,他敢惹你,只怕有難了。35xs」
李魚笑而不語。
其實,以眼還眼,確實是李魚的一個打算,但那也得分對誰。這次是一個寵貫諸王的魏王,一個是諸王之長的太子,神仙打架,他也不夠看的,能早點脫身的話,他是不願意把事情鬧大的。
但是,事情一旦攀咬到他這裡,任誰都看得出是劍指太子。這個時候,他把證據一亮,那倒是沒事了,可魏王已是羞刀難入鞘,只能一條胡同走到黑,咬死了太子。那時魏王李泰咬他不死,就會明白這個人已然是得罪定了,那麼只要以後有了機會,隨時還是會想輾死他,以絕後患。而太子這邊,本來還能隔著他一層,因為他一撤,變成和魏王短兵相接了,也會對他
心生恨意。
到那時,他就兩邊都得罪了。
李魚又不啥,反正自己是穩坐釣魚台,這個撇清自己的證據,必須得找一個最有利於他的時機拋出去,才能既保全了自己,也少得罪人。
只是,事關太子和魏王,如果把這事對第五凌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