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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
李承乾一見蘇有道,如見親人,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蘇有道的雙手,熱淚盈眶。
蘇有道瞧他模樣,心中好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只是現在埋怨他也晚了,蘇有道馬上道:「太子勿慌,臣已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雖是自損八百,亦能殺敵一千。」
李承乾現在只要能脫困已是心滿意足,反過來還能傷敵?
李承乾雙目一亮,馬上說道:「還請先生教我!」
蘇有道沉聲道:「太子不要慌張,平素里做什麼,此刻還是做什麼。」
太子一呆,平素里做什麼?自從大弘文教,卻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他就沒做什麼了,沮喪之下,每天就是喝酒,與稱心鬼混,這叫做什麼?醉生夢死嗎?
蘇有道沒好氣地道:「太子喜歡歌舞飲宴,那就依然歌舞飲宴,在此事發生前你慣常做些什麼,一切照舊,不要有絲毫變化。」
李承乾老臉一紅,原來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兒,蘇先生一清二楚。
李承乾訕訕地道:「孤……做這些事做什麼?」
蘇有道微微一笑,道:「太子不必管,你若想解困脫圍,若想反擊魏王一道,就按我說的去做。」
蘇有道篤定的態度令李承乾安下心來,想了一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自己沒有主意,惶惶不可終日,也不是個辦法,蘇先生若有救他的辦法最好,若是沒有,權當完蛋之前再快活幾日吧。
想到這裡,李承乾便把頭一點,道:「一切拜託先生了!」說完這句話,太子爺就繼續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去了。奈何,也不知真的是三扁不如一圓,還是他癖好特殊,擱著去年剛娶進門兒的十六七歲的皇太子妃不碰,宮裡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宮娥不碰,偏就喜歡
與稱心廝混。
蘇有道這邊也馬上忙碌起來。
李泰為了演得逼真,做出方寸大亂的姿態,從朱雀大街上匆匆逃回王府,龍首原那邊的那班準備參加雅集的文人也未理會。龍首原上,早已搭起一座座帳篷,許多的美酒佳肴、文房四寶也都運了來。文人雅集是風雅之事,卻是離不了這銅臭之物的支持,不然一幫餓得臉色發黃、風一吹就倒的文人,站在荒草地里,怕也沒心思
吟詩作賦。
魏王沒有如期趕到,文人們便自行召開了雅集,撫琴作畫,三五知交促膝長談,又有歌女舞女助興,飲酒時翩躚起舞,酒醉後攬入帳中,雖是自詡風流,也可稱之為糜爛。
到得第二日,魏王殿下還沒來,他們才意識到不對勁,正想派人去城裡打聽打聽,就見幾個獵人荷弓挎箭,從遠處馳來。
這幾個獵人,看來不是專業的狩獵維生的人,而是什麼大戶人物的公子,狩獵解悶兒來了,馬匹高大,鞍韉齊全,個個一身青衣,腰間的雕弓長刀俱都十分精良。
這兩班人一夥是文人,一夥是武人,本來沒什麼交集,不過倒也不至於涇渭分明,互不聲息。
原本只是隨口打聲招呼,卻不想對方隨口問起,獲悉他們是蒙魏王李泰相招,來此雅集的,便說出一番話來。
「原來諸位先生是蒙魏王殿下所邀,來此雅集。難不成你們還不知道城裡出了事?」
一個醉眼朦朧的名宿愕然道:「城中出了什麼事?」
一個獵手便道:「滿城的現在都傳開了,太子殿下忌憚魏王殿下漸漸長成,卻不離開長安就藩,所以竟爾指使刺客,意圖刺殺魏王。魏王殿下在出城路上遇襲,逃回王府後便一病不起,皇帝已然震怒了。」
「竟有此事?」
那獵手習武之人,氣血充沛,聲音也洪亮,馬上就有一位名士提著褲子從一頂帳中跑出來,滿頭白髮,如霜似雪。不過膚色紅潤,兩眼有神,保養的卻是極好。
「可不!」
那獵手也是健談,當下就把昨日發生之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那白髮名宿一聽,不禁勃然大怒。他最近剛剛從一般的名流,向著名宿鴻儒的地位邁進,正是春風得意時候,鬥志也是旺盛。一聽皇太子竟與魏王手足相殘,馬上攘臂高呼道:「諸位!魏王賢達,我等此番雅集,正是受了魏王所邀。今太子
生嫉,手足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