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一口氣任命了五十名隊正,二百五十名伙長,但在其職位之下,尚可有別將、長史、兵曹參軍、校尉、旅帥等一級級的軍職,可他除了直接任命鐵無環擔任別將之外
,其餘各職位均空懸。留下夠多的職位,將士們就能看到更大的上任空間。等李魚真正掌握基縣之後,他可以大把雖然不是朝廷官職,卻能賦予人足夠大的權力和地位爵爺府私職去任命他人,
那就相當於組建了自已的幕府了。但此刻,如果隨便設立幾個崗位,取一些官職名稱授予他人,人家不可能覺得有用,因為他自已尚剛剛立足,還不能對整個基縣產生絕對影響,此時這些官方認可的職位
,就有足夠的吸引力。等這一切安排妥當,喝令三軍解散,台下眾將士紛紛散去,一邊散去一邊議論紛紛。今兒這升官、給媳婦、送房子的諸般舉動,給予這些將士的衝擊太大了,原本他們死
氣沉沉,戾氣隱隱,一個個就像地獄裡的冤魂。可是先前經過一場血腥殺戮,胸中戾氣已被鮮血洗刷殆盡,再經過這場加官進爵的刺激表演,一種真正屬於軍隊的蓬勃戰意迅速地在軍中燃燒起來。這群兵,成了好戰、
敢戰,求戰的一支隊伍。
這對於此刻剛剛立足於基縣,需要靠亮出自已的牙齒和肌肉來立威的李魚來說,是非常合適的一種狀態。眼見眾將士議論著散去,摩拳擦掌地只盼著再來一次大戰,龍作作也不禁佩服自已男人的本事了。這傢伙,當初剛認識他的時候,只覺得他這人看著順眼,要是接過父親
的班兒,照顧好龍家寨,也有這個能力,誰料他的經歷越來越傳奇,而且每一步都能走得甚好。褚龍驤的幕僚、西市的署長、鼓吹令、工部郎官、游騎將軍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發展之路。而今,他實際是被冷落、被貶斥、被外放了,龍作作知道,要在隴右立住腳是
多麼的不容易。她的父親建立龍家寨,用了大半生的心血,一點點從無到有,從小到大,還得不斷向馬邑州的官員行賄買好,才求得一席生存之地。而李魚不同,他一來就掛著封爵的稱
號,這就像頭頂上掛著一盞燈籠,像低調都辦不到。樹冠夠華麗,可是根系還沒長出來,樹幹還細得像柴火棍兒,有點風就得倒。龍作作本以為郎君這回一定得靠女人了,得靠第五凌若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人力支持,才
能在這裡艱難地扎穩腳跟,用五到十年的時間真正立足,被人認可。形勢比人強,第五凌若付出如許之多,將來在李家的地位可想而知,大家所有的一切,全賴人家,又憑什麼和人家平起平坐?她心中都做好了來日向凌若俯首的心理準備
了。可誰知從凌若那兒拿來的錢,也只是在前期支付了些勞工報酬、練兵的糧草罷了。如果沒有第五凌若,集李魚的宦囊和龍家寨的所有,目前這一階段的花銷也能勉強支
撐得住。而現在,李魚等於是抄了基縣第一大戶累世所積有財富,那是盤踞基縣近十代的一個龐大家族的錢財,一車車的財富現在還在不斷地向山上起運,大車都已跑壞了六輛,
估計還得運上四五天,才能完全運完。現如今的李魚,手裡頭有兵權、有錢,又有了濱海五虎的歸附,所利用的居然是對他來說極大的威脅:基縣最大的對頭彭峰還有吐蕃人和馬賊,而自已這邊則是一群廉價
弄來的囚徒。
那真有一種不管多小的牌,在他手裡巧妙組合後,都能形成王炸的神奇感覺。
龍作作望著她的男人那偉岸的、光芒萬丈的背影,目中簡直已滿是崇拜之色。
這麼了不起的男人,是她的男人,那種自豪感
不過,當李魚轉過身來時,龍作作的眼神馬上變成了冷淡。「咳!郎君,那邊有位李姑娘,說是郎君帶回山來的,不知郎君打算把她安排在哪兒呢,山上現在房舍似乎還沒建全,要不,人家搬去與吉祥妹妹同住,漱玉居就讓給這位
馨寧姑娘如何?」
這話不對勁兒啊,那五十個美人兒我可是剛送出去,還不算表明心跡嗎?說實話,一個個嬌滴滴、嫵艷艷的,我都看著心疼,咳!這怎麼又吃上醋了。李魚馬上湊過來,陪著小心地道:「怎麼說話呢?別老帶刺兒。山下吧,現在比較亂,之前時不時就有那不怕死想爬上山去偷香竊玉,你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