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宛心知自己的處境,隨即轉身抱住秦佐懷的脖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夫人為了明日回門頗是辛苦,大人卻要宿在我的院子裡,想來她也是不好過的。筆硯閣 m.biyange.com」
唐紅英不痛快,回頭這氣又撒到她頭上,何苦來哉。
反正她也不願意陪這個虛情假意的男人,不如慫恿她去唐紅英那裡。
沒想到秦佐懷一改前態,不耐煩地說道:「你現在也是一品誥命夫人,和他平起平坐,怎麼還是這麼不爭氣,再說了,唐家」
這事涉及朝政,還有當今聖上的心思,秦佐懷一向敏銳,早就發現近來朝堂上的風不對。
頻頻有人上書要改太師制為左右相之制,提拔更多人才為聖上效命,又言現在的科舉制度更利於仕族,實在難招天下大才,應改革科考制,放寬報考限制,大有提拔平民人才之勢。
元帝的心思已經昭然,仕族子弟入仕易,提升易,而草根出身的官員卻是極少。
而仕族們的關係盤根錯結,拉幫結派自不用說,太子與幾位皇子之爭越發炙熱,太子能不能如願登基,現在並不好說。
元帝如今正值壯年,且身體康健,待他百年,還需不少時日。
如今元帝厭惡各大仕族站滿朝堂,第一個準備開刀的就是唐太師,秦佐懷敢打賭,若真改立左右相,自己的太師岳父,絕對撈不到任何好處。
唐家的榮光即將成為過去,此一時,彼一時,唐紅英對秦家的作用已快怠盡。
是以,他現在冷落唐紅英,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這些自不是柳宛這個遠離朝堂的婦人能知曉的。
現在的秦佐懷已經思慮著萬一大廈將傾,如何與唐家劃清界限,若有太師不復存在的一天,唐紅英便毫無價值,勢必將被棄。
他倒是算盤打得響,嫡子自不可廢,秦雲是不可替代的存在,現在還有一位當了駙馬爺的庶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若唐家真有那麼一天,太傅府也能自保。
他現在寵著柳宛,一來是真有幾分愛憐,畢竟是當年自己親自看上的女人,二來也是為了平息秦風的怨氣,拉攏拉攏這個駙馬兒子,為以後做準備。
這些年柳氏母子過的什麼日子,他也清楚,中間還有他的放任,如今想要修復,秦風已經自立出府,也只能從柳氏這裡下手。
柳宛年輕的時候和他有過蜜裡調油的日子,商戶之女入了官仕之家,雖是做妾也是高嫁。
一想到這裡,秦佐懷打住了話頭,不由分說地抱著柳氏上了床榻,柳氏在心中長嘆一聲,還是抱住了秦佐懷的脖子,哀聲低泣,扶風擺柳,勾得正值壯年的秦佐懷亢奮不已。
相較於柳氏院中的火熱,公主府的新房內卻是冷靜一片。
秦風與蕭令瑤各蓋一被,各自為政,彼此閉上雙眼。
只是兩人都獨自入睡已久,身邊猛然多了一個人,還是各種不習慣。
眼下秦風鼻間就聞著那陣陣女兒香,蕭令瑤的頭髮又時不時地越過界,在他的鼻間撓著。
閉上眼睛,他腦子裡全是現代看過的那些片,各種刺激性的畫面在腦袋裡東奔西走。
這假夫妻做得真是難熬,要是分房吧,府里到處都是眼線,稍不留神,公主與駙馬貌合神離的消息就傳出去了,這同居一室,簡直是活受罪。
挨不得,碰不得,雖是夫妻,又是君臣!
相較於秦風徹夜難眠,蕭令瑤初開始還有些彆扭的話,後來便想通了,依兩人的地位,秦風要是不想要這條小命,才敢輕浮她,心裡一安,後半夜也算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侍女在門外小聲詢問公主與駙馬是否已經起身,疲憊不堪的秦風才睜眼。
身邊的妙人兒早就不見,他坐起來才看到公主殿下已經打扮妥當,那侍女都沒有進來,她卻把自己收拾得利索,連頭上的釵環都是自己戴的。
不假手於人,還不是怕有人在她的隨身物件上做手腳,這公主做得也夠累的。
這樣正好,也省得一大早,房間裡有侍女們穿堂入室。
秦風迅速起身去淨室洗漱,今日回門,他特意挑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