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雙目緊緊盯著兩人的背影,一顆心頓時有提到嗓子眼兒,萬一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選中價值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藏品,自己也只能認栽,花錢免災。
那些圍觀的眾人和秦若松,也都是如此想法,覺得葉知秋現在肯定會趁機挑選兩件價值最昂貴的古董。
不少人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之色,而又有幾十人,露出羨慕嫉妒之色,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機會呢?
豈料,葉知秋只在貨架上的天價古董,略微掃了一眼,走到貨架右側,望著僻靜角落裡的兩個東西,隨手一指:「我們就要他倆了!」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
只見角落裡放著一隻半人高的紫檀木,紫檀木上面,放著一隻缺口的黑碗,和一隻長十多厘米、底面六七厘米見方渾身黑黝黝的東西。
李富貴一臉的懵逼,他不記得自己收藏過這兩件東西。
秀梅和幾名店員對視一眼,這才想起來,她走到老闆跟前,低聲道:「這隻破碗和那塊根雕是六七天前,顧天賜在一個鄉下老太太手中買來的。」
「當時我們都不要,那個老太太說用錢,讓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買下來,顧大師被她纏的煩了,二百塊錢買下來。」
「隨手扔在一邊,說這種東西就別往上擺了,就當做損失二百塊錢,做好事了!」
李富貴一聽,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顧天賜這麼做,很明顯,這就是兩隻垃圾。
他大氣的擺了擺手:「我剛才說是只收十分之一,二十塊錢,不要了!」
剛一說完,他又望著葉知秋,語重心長的道:「小兄弟,要不,你在任意重新選兩件,這兩件就當做添頭,送給你們了!」
他心中暗想,既然剛才自己放出豪言壯語,任由這兩位年輕人挑選,現在更應該裝作大氣一些,豈不是能夠獲得好名聲?挽回聲譽?
這個年輕人,腦子有問題吧?自己剛才說走嘴,讓他們隨便挑,他竟然挑這兩件垃圾!
「不用了。我們就要這兩件吧,雖然老闆讓我們隨便選,那我們又總不能挑那些幾千萬、上億的古董?老闆不得心疼死?」
葉知秋一臉的笑容,轉頭沖夏曼玉道:「曼玉,給老闆二十塊錢!」
夏曼玉雖然有些疑惑,區區二十塊錢,為何仍要支付?
但她也不多問,拿出手機,掃碼支付了二十元。
「小兄弟,能不能讓我看看?」
秦若松走到葉知秋跟前,緊緊盯著他手中的那隻破碗和根雕。
他總覺得,葉知秋不會無緣無故,要這兩件東西。
「當然可以!」
葉知秋微笑著將那隻破碗遞給他。
秦若松雙手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捧著碗,仔細端詳著。
只見那隻破碗表面上沾滿了一層黑色的油漬,碗口邊緣有個豁口,豁口最下角,有一條蔓延兩三公分、細細的裂紋。
秦若松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巾,輕輕的擦拭掉碗上的污漬,只見那隻破碗烏黑明亮,外壁底部呈油滴狀,內面呈現出無數條纖細如同兔毛的條紋。
「束口兔毫建盞?」秦若松大吃一驚。
「兔毫建盞?」李富貴、秀梅和所有圍觀的人都是神色一變。
李富貴和秀梅急忙快步走過來,走到三米外,李富貴掃了一眼,頓時臉色蒼白,手腳冰冷,渾身直打顫,目瞪口呆的盯著秦若鬆手中的那隻建盞。
秀梅也是呆若木雞。
圍觀的眾人走上幾步,望著建盞,無數人眼神火熱,一臉的嫉妒。
「我去!真是建盞!」
「這小子運氣真好!隨便淘一件東西,都是寶貝!」
「這傢伙,是不是有氣運加身啊?」
「這是南宋孝宗時期的兔毫建盞吧?只可惜損壞了一部分,否則的話,至少能值四五百萬!」
眾人議論紛紛。
李富貴只覺得全身僵硬,幾乎喘不過氣來,過了一下,他猛得低低吼叫著:「建盞是我的!我的!」
這隻建盞雖然不太值錢,但他是個守財奴,一分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