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參天,山林一片幽寂。淡淡霧靄瀰漫在樹梢,偶爾幾隻飛鳥行過,劃出雲線。
一棵樹下,葉凌與潘玉霖對坐著閒聊,說起前事。這潘玉霖乃是天音閣弟子,此番也是因閣內有弟子被聖靈教捉了,特來調查。
葉凌言道:「我被捉進去時遇見一個叫陳沖的修士,他言說這些人不是聖靈教,而是叫做三一神教。」
「哦?」潘玉霖聞言一笑,道:「冒名頂替,栽贓嫁禍麼。」
「我也曾見過一個魔修,還有奇怪的陣法。據說他們捉來普通人,用以獻祭,不知是搞什麼邪術秘法,甚是古怪。」
潘玉霖道:「既是如此,我等可再去探一探這三一神教的底細。」
葉凌心中不願再管這件事,便言道:「我曾答應這個小姑娘的娘親,幫她將女兒找回來。現在我要將她送回去,讓她們母女團圓。」
「一諾千金,俠義風範。」潘玉霖誇了一句,隨後又話鋒一轉:「不過只救一人,其他人該怎麼辦?」
葉凌不答,背起已經熟睡的小姑娘道:「多謝救命之恩,我該走了。」
潘玉霖跟在他後邊道:「我跟你一起去。」
「隨你的便。」
二人來到原來的小鎮上,將小姑娘送還給了那婦人。母女團圓禁不住大哭一場,只是小姑娘沒有被關起來以後的記憶,潘玉霖想要詢問線索也問不出什麼。
離開婦人的家,潘玉霖道:「相識就是緣分,不若尋個酒家,飲上幾杯如何?」
葉凌本是好酒之人,聽潘玉霖如此說,自是沒有推辭。二人便來到一處酒館,要上幾碟下酒菜,卻沒有喝店裡酒。
但見潘玉霖自腰間的儲物玉佩中取出一壇酒,打開來,醇香四溢,道:「此酒名為玉髓,乃是取東南之地,三種仙材釀造,其味寒烈,入口溫潤,故而名為玉髓。」
葉凌聞香知酒,急忙便來取壇倒酒,不料潘玉霖一把攔住,道:「此酒難得,豈能用這粗砂海碗?」
葉凌不解:「喝酒還要挑碗麼?」
「那是自然!」潘玉霖道:「這天下間酒有千種,各不相同。這喝酒的酒具也要因酒而變,用對了酒具,則能增酒之色,添酒之香。如我這一壇玉髓,便要用青玉杯來飲。」
說著話,潘玉霖又取出兩個青玉雕成的杯子放在桌上,提壇倒了兩杯,笑道:「你看,這玉髓倒入青玉杯中,酒色泛青,青中蘊白,與杯子渾然一體,如取玉之中髓,正對玉髓之名。又兼此酒性烈,以玉杯盛之,則能養其性,潤其味,所謂君子如玉,溫潤而澤呀!」
潘玉霖將青玉杯推到葉凌面前,笑道:「盛來玉髓蘊青光,溫潤君子豈不嘗?」
葉凌端起酒杯,先觀其色,青光殷殷。飲下這杯玉髓,果然覺得酒水雖烈,卻又斂而不發,果如君子:「好酒,酒好,杯好,道兄其論更好!」
兩人飲盡三杯,葉凌自儲物道戒中取出來一壇醉雲釀,問道:「道兄既對酒有這等見識,不若也品評一下我這壇酒。」
潘玉霖當是葉凌考校自己,便上前接過酒罈,拍開封泥,一股酒香撲鼻而來。潘玉霖不由得道:「此亦是好酒,敢問其名。」
葉凌道:「這是我師弟自釀的,名叫醉雲釀,此酒用南海紫竹的瓊漿為主,配以其它幾種仙材,在林中埋三年才能成酒。」
潘玉霖點頭道:「此酒初聞時漫有木香,色澤清澈」說著話,他飲下一小口,接著道:「入口醇香濃烈,咽下去留溫食路,唇齒間竹清瀰漫,當真令人回味無窮,好酒啊好酒!」
只見潘玉霖將酒罈放下,自儲物道器中取出來兩隻木藤杯,對葉凌道:「此酒取自紫竹仙草之精,其中所蘊含的青木之氣,正好以這木藤杯盛之。這兩個杯子用的是一株千年木藤雕刻,內中自有一股草木清香,這杯與這酒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潘玉霖將杯子放下,倒滿兩杯,與葉凌各自飲了。酒入喉嚨,果然味道更佳,讓葉凌不由得對潘玉霖刮目相看。
潘玉霖笑著又飲一杯,出言道:「藤杯沽酒對雲屏,斜倚春風草木青。一片軒庭興逸事,飲來佳釀醉雲精。」
「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