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義肢手臂的海狼,無異於痴人說夢。
開場的短暫交鋒後,格溫沒有急於出手,他踩著碎步在沙坑中變換位置,躲閃海狼的進攻。但觀眾並不滿意,他們想看的是拳拳見血的暴力鬥毆,令人熱血噴張的對撞,不是其中一方一味閃躲的場面。
「動手啊!把那小子揍趴下!」
「打死他!」
在狂熱的呼喊聲中,努瓦泰人加劇攻勢。仗著臂長和力量的優勢,他接連兩次出左拳佯攻,右拳架在身前伺機待發,但凡格溫接拳,就會被一連串驟雨般的擊打給黏住。
海狼的前七個對手就是這樣被他擊敗,有幾個還被鐵拳砸斷了骨頭。
格溫並未上當,他踩著靈活的步伐和對手保持距離,躲閃攻擊,兩手始終護在面前防守。
許是沉不住氣,接連試探無果後,海狼前踏一步,右拳像鐵錘般掄了過去。格溫附身躲閃,拳風擦過頭頂,他發現這一拳力道遠比想像中小,立刻意識到又是一次佯攻,此時對方左拳已迎面刺來。
格溫俯身前撲,全身重心都壓在左腿上,任憑對方左拳貼著自己眉骨擦過,擰腰出拳擊中海狼左腹!
砰!
拳頭在皮肉上砸出悶響,海狼額頭上爆起一層細汗,肋骨斷裂的疼痛令他下意識放低手臂,露出面門。格溫抓住機會,右拳自下而上正中海狼下頜,將他腦袋打得向後高高仰起,當場栽倒在沙坑裡。
看台上聲潮一滯,整座地下空間裡一時間安靜了許多。
「還要繼續守擂麼?」裁判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守。」
格溫活動五指,從沙坑裡爬出來,捂著額頭走進看台後的隧道里,將嘈雜的喧譁聲都拋在身後。
在七層看台上方,牆壁上開了扇大窗,窗後的房間裡鋪著層厚地毯。
一張奢華的天鵝絨沙發擺在窗前,上面坐著一個身形佝僂的侏儒,他皮膚蒼白,顴骨高聳,頂著亂蓬蓬的灰發,正興致勃勃地看著沙坑裡開始新一輪拳賽。
「加斯特。」
侏儒猛然回頭,見格溫走進房間,立刻咧嘴笑了。
「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我的朋友!」他張開雙手對格溫致意,「那傢伙已經從拳台上贏了一百六十磅,幸好有你幫我解決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