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這波。
叫一個敢扯,三個敢信。
為什麼是說三個?
因為夏芊芊反應了過來。
由於某人說出的話語太過驚世駭俗,她愣是給一下子嚇得忘了這位其實是大世界來的。
天聖境的守護者。
tm這太唬人了,愣是叫她智商掉線。
此刻望著李敬,在宴席末位的夏芊芊完全不知還作何表情,只能裝作是一副震驚模樣。
拆李敬的台。
這種事她絕對不會做,也不敢做。
李敬瞅著夏芊芊有那麼一瞬間也被自己帶到了溝里,險些沒繃住,好在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他的強項。
他敢這麼扯,也是通過自己裝杯時夏正陽與王公公的反應大致確認到天聖境不存在為人所知的九境。
平淡著望向夏正陽,李敬開口。
「具體如何,希望陛下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夏正陽此時,對李敬那是深信不疑。
不。
準確地說。
眼前現狀,他是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
古往今來,有哪個皇帝不惜命?
此番天聖境打開連通大世界的通道,夏正陽雖談不上是造就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命令卻是他下的。
李敬作為天聖境的守護者隱隱已懷疑上他。
他若是不說老實話,說不準會被……
沒敢含糊,夏正陽拱手。
「前輩明鑑,天聖境鏈接大世界的通道確實不是自然打開,而是朝內國師夜觀星象把握住了兩界偶然發生交錯的契機,布下彌天陣強行打開。」
國師?
彌天陣?
李敬皺眉。
秘境通道是被人為打開,現世那邊早有懷疑。
此番他扯淡試探便是為了確認。
現在事情是清楚了。
秘境通道確實不是自然打開。
可到頭來扯出一個國師又扯出一個能打開秘境通道彌天陣,屬實叫李敬有些拿捏不住。
關鍵夏正陽說的比他扯的還邪乎。
國師夜觀星象,把握住了大世界與天聖境偶然發生空間交錯的契機,然後布陣強行打開了秘境通道?
李敬又不傻,哪可能信這種鬼話?
偏偏夏正陽說得很認真,一副事實如此的模樣。
稍許沉默,李敬開口。
「陛下你口中提到的國師現在人在何處,方便將他喊來嗎?」
「這個……」
夏正陽露出犯難的表情,道。
「此事恐怕辦不到,國師布下彌天陣付出的代價不小,在成功打開兩界通道後她便離開去恢復修為了,我也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處。」
說著,他略微遲疑了下,補充道。
「這事,其實是在下得知可以兩界通道後強行要求國師施為。事先我們有約定,這是國師為大夏做的最後一件事。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聽得夏正陽如此言語,李敬沉默。
夏正陽一副誠懇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想來確實有那麼一位國師存在。
不過事情是不是他說的那麼單純,這可就不好說了。
一個很簡單的事實。
夏正陽說是他自己強行要求國師施為。
但其實他這訴求,很可能是在那位國師的算計之中。
說穿了。
國師若是不想打開兩界通道,完全沒必要將可以打開通道這事告訴夏正陽。
夏正陽一當皇帝的知曉可以強行打開秘境通道,又怎麼可能會說不稀罕與大世界來往?
默默梳理思緒,李敬隱隱有種感覺。
天聖境與現世產生通道鏈接背後,隱藏著某種陰謀。
夏正陽、大夏王朝,甚至是整個天聖境都僅是明面上的棋子。
輕出一口氣,李敬抬眼。
「既然事情的始作俑者已不知所蹤,此事我就不多過問了。陛下你強行要求國師打開通道想來是急切地想改變大夏,從大世界人手中獲取好處,這一點我可以理解。不過事先我得告誡陛下,大世界來人未必有多單純,與之相處需得謹慎。」
說著,他又接著道。
「陛下莫要因為貪圖些許蠅頭小利,導致大夏面臨存亡危機。我是天聖境的守護者不錯,但守護大夏從來就不是我的職責,只要天聖境無恙我便不會出手。」
論做戲做全套,李敬素來專業。
這一通表明立場的話音,讓夏正陽對他天聖境守護者的身份更加深信了幾分。
不為大夏,只為大格局上的天聖境。
世界的守護不就該是如此?
見某人並沒有責備自己因一己私慾打開秘境通道的意思,夏正陽恭敬出聲。
「前輩囑咐,在下銘記在心。」
「嗯。」
李敬點頭,接著起身。
「今夜宴席多謝陛下招待,我該走了。」?
一旁夏雨溪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得知李敬天聖境守護者的身份,她正挖空心思尋思該怎麼才能抱上這條大腿。
誰知道她這屁股都沒捂熱呢,人就要走了。
另一邊。
皇后蕭昔聽得李敬說要離開也是各種捉急,以至於忍不住開口。
「今夜這晚宴是專為前輩您準備,您來都來了,不妨多坐……」
話沒說完,夏正陽冷哼。
「閉嘴!」
這一聲冷哼,叫蕭昔渾身一顫。
接著,她意識到自己開這口不合適。
人李敬是天聖境的守護者,兩界通道已然打開必定有很多事情要忙,自己萬萬不該糾纏。
夏正陽喝止了蕭昔,趕忙一副歉意的表情看過來。
「前輩,婦人不懂事還請見諒。」
「無妨。」
李敬擺手,離開席位望了眼全程見證他表演的夏芊芊吐出一個字。
「走。」
夏芊芊聞言哪敢怠慢?
慌忙起身,她躬身向夏正陽與蕭昔致了個禮。
「父皇、皇額娘,芊芊先告退了。」
「去吧。」
夏正陽一臉慈祥。
蕭昔則臉色不太好看。
被李敬扔在原位上的夏雨溪更是臉色難看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