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是明日神宮喜事的主角之一,青天當然不會說交就交出來。
外面畢竟來了那麼多客人。
沒了祝晴,明日喜事該怎麼做?
但碰到李敬這麼個滾刀肉,青天實在沒脾氣。
人。
肯定是要給他帶走的。
與其跟李敬糾結。
不如趕緊滿足了他把他送走,然後抓緊時間敲定補救方案。
損失一個宮主已是不可避免的事。
明日喜事不可再出差錯。
只要李敬滾了,這事要補救不難。
重新找個人道聖人,讓她背上祝晴的名諱當新娘子就是。
偌大一個永恆神國。
找個人道聖人出來還不簡單?
本質上。
明日喜事只是一個藉口,神宮要下一盤大棋。
新娘子是誰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匯聚神國前百,玄璣神宮請得動又不得不一定程度順從神宮的各方勢力首腦。
這些事。
青天當然不會與李敬說。
當場應允了某人會把祝晴帶來,青天徑直離開。
臨了,他不忘封禁李敬等三人所在行宮對外界的感知。
對此李敬並沒有多在意。
都撕破臉了。
青天哪可能不防著他?
至於明日這一場喜事並不單純。
這個他用腳丫子也想像得到。
不過是神宮神子娶個老婆而已。
陣仗搞那麼大。
傻子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神宮想搞事情。
在此之中。
祝晴可有可無。
也就是她人道至聖的名頭很是好用。
聖人在永恆神國不算頂流。
但對各大人族勢力而言,聖位之後的人族氣運意義非凡。
凡與聖人結合者。
定可分上一部分人族氣運。
操作得當。
甚至可以奪走聖位背後的所有氣運。
神宮的謀求自然不是祝晴聖位背後的人族氣運。
玄璣神宮家大業大。
哪可能差一名聖人的氣運?
他們求的。
不過是憑著聖人之罕見引四方來賀,好實現自家搞事情的盤算。
相比仙人,聖人畢竟具有唯一性。
一個大世界只會走出來一個人道至聖。
這會讓李敬比較難受的是。
青天前腳剛走,曲柔便開口向他致謝。
然後逮著他各種問東問西,恨不得把他盤得明明白白。
曲雲見此也頗為無奈。
儘管只是初見。
自家老母是一妙人的特質一覽無餘,心大程度堪比只要有酒就行的李靈音。
明明母女二人材堪堪重逢。
關注點全在李敬身上。
這怎麼都不對不是?
沒奈何。
曲雲只能現場來上一番母慈女孝,憑自身強大的天賦花十多分鐘時間掌握了神宮傳承中有關寶玉養魂的部分,強行將母親的殘魂收回到寶玉之中暫時封閉了起來。
曲雲「大義滅親」,叫李敬甚感寬慰。
喝了口生命樹葉茶壓了壓驚,李敬出聲。
「我還要神國停留一陣,一會事情完了你先回小乾坤界去。」
「嗯。」
曲雲乖巧應聲。
在過去的五十多年裡。
她雖身在陳塘關,但其實沒什麼歸屬感可言。
本質上她會加入陳塘關,也是因為希望可以通過李敬來到永恆神國。
經此一役。
她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儘管在過去五十多年裡兩人沒什麼交集,可李敬始終是以誠待她,來了神國以後甚至為她當場與青天撕破臉。
曲雲自覺需要做出一點表率。
以她的修為。
不至於能為李敬如何分憂解難。
但她今後至少可以聽話些,少擺爛為陳塘關做些正經事。
伸手拎過茶壺為李敬滿上茶杯,曲雲輕聲詢問。
「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留下來參加神宮喜事,給他們添些堵。」
李敬笑笑,呲牙道。
「你知道的,我這人比較小心眼。」
曲雲啞然,紅唇輕咬道。
「為了我,你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這還真不是為了你。」
李敬搖頭,喝了口茶水道。
「青天拿我沒辦法,但梁子已經結下了且還結得不小。你我今日離開不難,然事後其必然會想方設法報復。若我只是孤家寡人那倒是無所謂,他不敢也沒能力拿我怎麼樣,可我背後有偌大一個陳塘關。」
說著,他淡然言語。
「以你的聰慧,應該不難明白這一場喜事之中神宮有所圖謀。橫豎已經得罪上了,我不如給青天多添一點賭。秀秀肌肉叫青天投鼠忌器,順便尋思尋思能不能給陳塘關撈些好處。」
聽得某人如此言語,曲雲抿嘴。
「道理我懂,只是門主你那麼做青天事後怕是對你和陳塘關更加記恨。」
「問題不大,我有分寸不會把他惹急眼。」
李敬隨口說了句,淡笑道。
「要不是殺他可能有些麻煩,又不知道神宮勢力具體有多龐大沒把握一口氣消滅乾淨,剛剛我就把這方天地方圓炸了。」
曲雲咧嘴。
她對李敬的為人。
其實談不上有多少了解。
但某人比較崽種的一面,她了解得很透徹。
昔日李敬跑上三界去找燭龍愣是將上三界九重天域挨個霍霍了一遍,也就四重天群龍無首他不知道該找誰霍霍才勉強倖免於難。
定睛看了看一臉風輕雲淡的李敬,曲雲紅唇輕咬。
「今天……謝謝你。」
「說這些做什麼?」
李敬笑了聲,道。
「我是你門主,自然得為你做主。」
正想再說點什麼,近在咫尺的位置一道空間裂隙撕裂開來。
祝晴當先從中走出。
而後是一名被五花大綁滿臉陰霾的中年人。
最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