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時30分,池田朝夜被一陣輕鳴從睡夢中喚醒。
感冒讓她頭昏腦漲,視線也在短時間出現了重影,她在床上坐了半晌,一直到神志逐漸趨於清醒,她才恍然間發現兵蘭上的一閃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房間內寂寥無聲,池田朝夜頂著深深的無力感撿起一閃。
觸手可及的冰涼,卻又突然間讓她覺得有些挫敗。
來到x市之後,她嘗試了許多看起來毫無道理可尋的修行,只可惜即便得到了老師的指點,她似乎也並沒有在這條道路上前進幾步。
或許真如族人們所說,自己是一個天資愚鈍的人。
池田朝夜自幼便聽族人們對父親的往事津津樂道,在她這個年齡時,父親早已得到了一閃的認可,成為了族內最強大的劍士。
那些言語勾勒出一個荒野,她在荒野中踽踽獨行,面前,是一條父親已經開闢出的道路,可是越是了解父親,無力感也越強,在他們之間,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然而,如此強大的父親,卻終究也死在了某人手中,所以這把代表著池田一族珍寶的刀才傳到了她的手中。
當池田朝夜要將一閃放回到兵蘭上時,鬼使神差地起了動念。
刀柄之上的龍紋雕刻栩栩如生,看著這精細的紋路,她便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模擬訓練場看見的驚鴻一瞥。
那一片樹林的斷木,刀刃入鞘時的輕響仿佛就在眼前。
拔刀!
池田朝夜雙目一凝。
然而一如既往的,刀刃沒有絲毫出鞘的趨勢。
嘆息一聲,將一閃放回到兵蘭之上,雖然無法理解老師所說的精神力的真實含義,但往復訓練下去,或許總有一天,她能得到一閃的認可。
眼下,也只能抱有如此的期望了。
還是先好好養病吧。
可就在轉身的瞬間,池田朝夜愣在了原地,直擊心靈的恐懼感讓她的腳步如同灌鉛一般,站在這個角度,她的餘光正好看見了靜靜站在門外的人。
她很確信,睡覺之前她鎖上了臥室的房門,只是在睡夢之中,門變成了虛掩著的狀態。
而一個穿著劍道服,白色佩刀繫於腰間的人影正在門口注視著她。
她看不出對方的長相,一張狐狸面具擋住了他的整張臉,而他的右手,正握著佩刀的刀柄,沒來由地,池田朝夜感受到了一股恐怖而扭曲的氣場。
妖刀。
雖然在族內已經聽過無數次關於妖刀的傳說,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妖刀的壓迫感。
池田朝夜立刻意識到了一閃從兵蘭上脫落似乎並不是偶然,這是它向自己發出的警告。
她也同時想起了族內的流言。
基金會說,她的父親是在處理一項重要的委託時,遭到了惡靈的埋伏,最終在敵人的圍攻下精疲力竭而亡,然而,小道消息卻傳言,父親身上真正的致命傷是刀傷,也只有一處刀傷。
無比利落。
他們說,出刀者,是一位比父親更加強大的劍豪,而當今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便只有同處n城的御守一族了。
事實上,回首族譜,似乎族內每一位被譽為天才的繼承者,最終都未能逃過英年早逝的命運,只有幾位天賦平平的家主,才僥倖渡過了和平之世。
池田朝夜很想做些什麼,可是在那副狐面的注視下,她渾身上下都陷入了僵直的狀態。
「不是你。」
面具下傳出了一個男性的聲音。
「現在的你……還無法為我介錯。」
………………
與此同時,另一邊。
「你是說,葦名真一的私生子還活著?」
顧雲嘖嘖稱奇,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葦名真一生活的年代,距離今日已有千年之久,他的私生子,恐怕已經成百上千歲了吧?
就在剛才,赤鴦告訴了他一段沒有被記錄在《葦名》傳記中的秘史。
在傳記中,葦名真一遠離愛人與摯友,晚年為了追求劍道之極致被妖刀蠱惑,池田道滿和御守芥川攜手結束了這位天
第六十七章:千年之約(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