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他寄靈陶景聖的肉身,陶景聖的肉身於他而言,就是天大負擔,小範圍的閃轉騰挪,可以如意,一旦遠遁,速度根本起不來。
如今是打不過,逃不走,只有談了。
許易一言不發,繼續發劍,劍光越發犀利,打得久了,他漸漸摸出一些陶景聖遁法的規律。
劍光所出,準頭倒是高了不少。
「小輩,別欺人太甚,老夫就是拼著損了這一縷真靈,真身來殺你,你可敢擋?」
陶景聖怒極,連續中招,他已明許易心意,更知自己危在旦夕。
「不能擋!」
許易淡然道。
「知道就好,你若退開,老夫承你人情,容你誅了陶景聖,我整個陶家也絕不再與你為難。」
陶景聖怒聲道,「否則,老夫就是憑著損些修為,也定要將你誅滅,你信是不信。」
?許易停止了攻擊,怔怔盯著陶景聖道,「非我不知進退,實在是陶景聖苦苦相逼,便是泥人也得有幾分火氣,您老說是不是,您老若能承諾陶家不再與許某為難,許某願與陶家為友。」
陶景聖道,「這才是明智選擇,如此,咱們便化干戈為玉帛,老夫的承諾,你大可放心。」
許易道,「前輩的承諾,我當然放心,不過還請前輩鄭重對上蒼起誓。」
到了天衰境,許易相信什麼血誓,魂誓,對他們的約束恐怕已經不大,反倒是最簡單的對天盟誓,效力最好。
天衰,天衰,聽名字便知道這個境界,到底在躲避誰。
陶景聖面色一變,「小輩,你信不過老夫?」
許易道,「某當然信得過前輩,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走完為好。」
陶景聖瞪著許易,許易直視著他道,「不過幾個字,只需前輩說一句,整個陶家再不與許某為難,許某願向陶兄請罪。」
陶景聖心中暗罵,卻也知道,自己不吐口,這該死的賊子絕不會罷休,越想越氣,自己這輩子何時被逼到過這等地步,還是被如此一個無恥小輩。
越想越火大,連帶著對陶景聖這個嫡系血脈都起了怨毒之意。
「前輩莫非在施韜晦之計?若是如此,晚輩便是拼死一搏,也絕不願束手就擒。」
許易神色堅毅,聲音發冷。
「罷罷,待老夫熬過此關,定然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陶景聖暗暗發狠,朗聲道,「老夫對天盟誓,整個陶家再不與許易為難。」
言罷,瞪著許易道,「你可滿意!」
許易道,「前輩為何不說全了?」
陶景聖漂亮的眉毛一揚,「你又作什麼妖!老夫已忍無可忍!」
許易道,「前輩不應該說,若許某不與前輩為難,放前輩一條生路,整個陶家就不與許某為難麼?是了是了,前輩何等身份,如何好意思讓晚輩饒命,但晚輩要說的是,有時候話不說全了,真的能害死人。」
話音未落,漫天清輝再度落下。
陶景聖躲避不及,身中十餘劍,即便有真靈的加持,他半個身子還是爆開了。
陶景聖拖著殘軀艱難閃避開了,滿面的怨毒幾乎將陶景聖整張臉完全扭曲了,拖著那把光劍死命斬下。
他真的被許易氣瘋了,如此一個螻蟻,居然敢當著他的面玩心眼,偏偏還讓這該死的螻蟻玩成了。
陶景聖心中的狂恨,完全將理智淹沒,他已經不躲避了,拎著那把雷霆光劍,玩命朝許易頭顱猛剁,一副灌多了酒的江湖混混的巷戰架勢。
很快,許易的三心二意劍,將陶景聖的肉體絞成了碎片。
陶景聖的神嬰不及遁出,便被清輝攪碎,倒是一點光斑,輕易從許易擊出的清輝中遁出,直射天際。
蚩毋蟲化身的牤牛怪,似乎等待此一刻,已經太久了。
大口一吐,一道白氣如龍捲颶風一般,滾滾上天,遠遁的光斑好似被一股強大的渦流吸住,一點點被拽回了龍捲風中。
牤牛妖將白氣倒卷,才要吞入口來,許易拿出了那柄沒了動靜的招魂幡。
牤牛妖的瞪圓的牛眼頓時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