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心念一動,「照你的意思,和我對戰失敗,全在於打神鞭被我奪走。我便將打神鞭還你,你又能如何?」
張方啐道,「休要練嘴,我一鞭在手,你又能防得住幾擊,我看得出來,你體內有詭異禁制,但打神鞭給你造成的傷害也是極大,你那禁制只能被動防禦,而且是傷害延伸到神胎後,你的防禦才會激發,不知你的肉身受的起幾鞭子?」
他反正已生了必死之心,口舌上自然不能輸了。
許易大怒,「你不服,我便把打神鞭還與你,你我再戰一場便……」
話未說完,他忽然頓住了。
張方冷笑道,「好得狠,你若還能勝我,姓張的心服口服。」
許易咳嗽一聲,掉頭就走。
張方嗤道,「不過是個念嘴的貨。」
許易忽的定住腳步,「我不過是詐你,你真要和我打?」
張方陡然愣住了,是啊,以這傢伙的陰險,怎麼會留下這樣的破綻,讓自己抓。
可他為何要直接說出來是詐我,可到底是真詐我,還是真的說走嘴了。
畢竟,再聰明的人,也難免有犯糊塗的時候。
可他為何詐我?我已經落入他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是了,他是說走了嘴,圓不回去,才說詐我,一定是這樣。
如此分析,連張方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隱藏在心靈深處的求生欲望發揮了怎樣的作用。
只看張方的眉眼,許易便知道,讓那些刑訊專家們說准了,果然是沒有人甘願就死的。
坦然赴死的,無非是知曉沒有生存的希望,兼之有道義上的心靈負擔,只要放出點縫隙,給一點點希望,求生的欲望,總會被無限放大的。
「我若這麼走了,或者說直接將你殺了,想必你做鬼也會笑話我,可讓我就這樣將打神鞭歸還你,讓你和我再戰一場,你覺得我有這麼不理智麼?不如賭一把吧,你知道我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而正好我也可以讓我適才的走嘴變作諾言,一戰定勝負,你可敢應戰?」
許易冷笑說道,眼神中儘是輕蔑。
瞧得張方心頭火氣,怒聲道,「只要你敢作死,我便敢讓你死!」
為什麼不應,已經這麼遭了,既然有一搏的機會,他憑什麼不抓住。
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了,這樣的賭局不下注,除非腦子有毛病。
張方當然不會把「許易想知道的內容」,當作他自己的失去。
「好大口氣,但願你輸了,不會學小人相,出爾反爾。」
許易譏諷道。
張方嗤道,「爺爺生在天地間,就沒長小人心腸,倒是你這陰人一肚子壞水。」
許易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張方立時鬆綁,隨即,又一揮手,那根打神鞭,直直朝張方飛來。
刷的一下,張方將打神鞭握住,觸手剎那,張方險些激動得流下眼淚,一鞭在手,生死只有自己說了算!
嗖,嗖……
張方從握住打神鞭,誅仙劍發,恐怖霸烈且變化多端的劍招,如水銀瀉地般攻了過來。
張方冷笑一聲,才要說話,下一瞬,整張臉古怪到了極點。
恐怖的劍芒射來,張方只下意識阻擋一下,整個人便被掃飛了,重重撞在牆壁上,再想動手,誅仙劍又指在他眉心處。
「你竟能破開我蘊養百年的禁制。」
說出這句話後,張方整個人的氣勢徹底垮了。
他沒有叱罵許易弄鬼,也沒胡攪蠻纏,靜靜盯著掌中陪伴百年的打神鞭,眼神淒涼而落寞。
許易沒有催促他,喚出一張石凳,在一旁靜靜坐了。
時間緩緩流淌,石室陷入了詭異的沉靜。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張方忽然站起身來,拂了拂身上的塵土,冷聲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他連死都不懼,自不是悔諾之人。
不管許易用了什麼手段,敗就是敗了,兌現承諾就是,此舉無關恩仇,只問本心。
「我需要打神鞭的祭煉功法。」
許易坦然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