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得意時得意沒錯,失意時也該有失意的模樣,放心,我不會就讓你這樣沒了下場的。」
許易甩鼻涕一般甩開掛在脖子處的大德威少殿下,微笑說道。
蒼松子殘魂終於又聚成了人形,一臉驚魂未定地看著許易,擠出一個比慘嚎還滲人的笑來,「王兄,我敢對天發誓,我從沒想過要你的性命,你信不信。」
蒼松子的表情,是那樣的誠摯。
「信,我信,所以我也不要你的性命,我這個人行事,向來最重公平。」
許易擺擺手,道,「但這個似乎不是重點。」
蒼松子連連點頭,「是,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沒有我的幫助,王兄怎麼駕馭……」
話說一半,蒼松子陡然住了口。
他腦海中陡然閃現出一連串的問題。
「尊者,敢問你怎麼知道星空梭定然能返回四大洲界……」
「尊者,敢問其他幾個元碑中,會不會有我等這般的修士……」
「尊者,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解開奴經……」
「…………」
忽的,蒼松子慘嚎一聲,殘魂陡然潰散,半晌才又聚成人形,卻是衰弱了不少。
蒼松子悔恨到了極點,他恨自己的自大,恨自己太得意了,倘若小心一點點,仔細勘驗完所有人,必定不會有此刻的悲慘結局,
更讓他心碎的是,王千秋這該死的狗賊,處心積慮,竟將全部的問題問盡了,分明就等著此刻,根本沒有給他蒼松子留下一條後手。
此刻,蒼松子想要來勸服許易,明白留下他蒼松子的重要性,可竟發現,他想用的說辭,全被那奸賊王千秋,早早地全部地套了去。
落入許易的禁籠,導致大好局面完全翻盤,蒼松子已經苦悶到了極點。
可此刻,他才發現,他竟不知不覺間被算計得這般徹底,連掙扎一分的餘地也無。
「事已至此,尊者以為後悔能舒坦些,就盡情地後悔吧。」
話至此處,許易又補了一句,「只要不耽誤正事兒就好。」
蒼松子打了個寒顫,生怕那可怖的黑鞭又抽了下來,連連道,「不後悔,不後悔,以王兄的本事,我是在劫難逃……」
雖說的是場面話,蒼松子卻有所觸動。
他不禁暗想,真的是自己不小心麼,可自己當時明明想到了,即便有個別人經住了誘惑,不曾修煉奴經。
可只要自己掌握了幾乎全部人的生死,個別漏網之魚又翻得起多大的風浪,恐怕連冒頭也不敢。
如果眼前的一切不曾發生,即便重新來一回,他恐怕還是這般做法。
「難道真的是命中該有此劫!」
蒼松子忍不住暗暗感嘆,詭異的是,他心中竟莫名地好受了不少。
他本不是什麼出類拔萃的人物,否則也不至於在四大洲那樣的世界,混得才到靈根,就到了壽數的極限,要用盜用師尊法寶,來搏命的地步。
此刻,他殘魂被許易封禁,又徹底認清了許易大魔王的本性,他心中實在沒有掙扎的勇氣了,只盼著王千秋能體會到自己的用處,好留自己一條活路。
許易轉視綠妖王,「祝兄,似乎想和尊者敘敘舊。」
「敘舊?」
蒼松子猛地轉過頭來,死死盯著綠妖王,卻認不出他是誰來。
至今,蒼松子也沒想通王千秋和綠妖王為何沒有修煉奴經,他不信偏偏就這兩人頂住了誘惑。
一定有其他別的原因。
此刻,許易的一句「故人」,讓蒼松子醍醐灌頂,問題必出在這「故人」上。
和綠妖王是故人?
蒼松子不這樣認為,綠妖王認識的是魔祖,不是他蒼松子,算不得故人。
綠妖王亦盯著蒼松子,面如平湖,聲音卻有些發飄,「蒼松子,用不著猜,我告訴你便是。其實我不知道魔祖是你蒼松子,可你蒼松子又何嘗知道,其實你我早在八百年前碰過面。」
「那時你蒼松子雖身受重傷,卻何等威風,殺我等一界至強者,如屠雞宰狗,我甚至才和你打
三百七十四章 敘舊(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