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街道兩頭緩緩逼近過來的漢子們,丁兆蘭越發惱怒,他拍拍手:「姓戴的,別在這裡胡攪蠻纏,你家弟弟的死,關我們丁家什麼事情。」
「怎麼不關你們事情。」戴姓男子用手指著丁兆蘭怒道:「有人親眼見著是你家中子弟將他打傷,棄於路邊,無人救治,被烈日曝曬脫水而亡,死得好慘。」
說著,這戴姓的男子抹起了眼淚,神情悲切,看著極是真實,即使是陸森和展昭,也無法肯定,這男子的哭是真是假。
丁兆蘭越發惱怒:「你說的有人看見,那人是誰?」
「怎麼,你丁家想殺人減口,然後死無對症?」
從門階上走下來,丁兆蘭所過之處,人群分開,他怒道:「你們戴家連證人都不敢放出來,就指著我們丁家栽贓,天底下沒有這道理。」
「這天下的道理就是律法。」戴姓的年輕人衝到丁兆蘭面前一丈處,也是吼道:「我們有人證物證,三天後公堂上見。」
「既然要公堂見了,還堵我丁家門口做甚!」丁兆蘭大吼道:「別以為你家大人是鈐轄司,我們就怕你。這松江,還沒有姓戴!」
這話就有些意思了,暗指戴家似乎有叛亂的意思。
這戴姓年輕人眼睛一瞪,氣得更是發抖:「好好,你丁兆蘭嘴舌功夫了得,我說不過你。三天後,咱們公堂上見,你丁家也做不到一手遮天,如果松江府尹不能給我們戴家一個公道,我們遲早開封府見!」
說動,這戴姓男子轉身而走,隨後其它圍堵著丁家門口的人,也罵罵咧咧,吐著唾沫走了。
等人走後,丁兆蘭走向聘禮隊伍,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展昭,抱拳有些羞愧,正要說話呢,然後視線一斜,就看到了陸森。
愣了半秒後,丁兆蘭咽下口水,主動快步走上來,先著陸森抱拳行禮,說道:「在下見過陸真人,陸天章!」
陸森抱拳還禮:「好說。」
然後丁兆蘭這才向展昭抱拳說道:「妹夫……展捕頭,久等了,請隨我進家中坐坐。陸真人也請!」
一行人隨著丁兆蘭進到丁府中。
丁家很大,也有挺多的僕人,這些僕人此時懶洋洋地在一旁坐著聊天,吃著小食。他們見到丁兆蘭帶著一隊穿著紅服的人馬進來,個個都門起來抱拳打趣。
畢竟自家小娘子丁月華與汴京城的展捕頭定下了終身,這事早已在丁家裡傳開,只是暫時還沒有傳到外面罷了。
看著這些沒人正形的家僕,丁兆蘭此時尷尬和鬱悶的情緒充滿全身。
家風不正啊!
要是只是被展昭看到,這也無妨,反正就快是一家人了,展昭多半不會說什麼。
但陸真人可是也在。
陸森無論是名望上的地位,還是實質的文官品階,以及天章閣直學士的身份,都比展昭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被這樣的人撞見家風不嚴,確實是件很無奈的事情。
丁兆蘭在前邊帶著路,內心七上八下地,患得患失。
但其實陸森沒有考慮那麼多,他覺得這些僕人都敢和主人家開玩笑,想來丁家平時管理僕從,都是比較寬鬆的。
這種情況,陸森反而覺得這丁家做事應該比較仁善,反正是加印象分。
快進到內堂的時候,隊伍里大多數的人,都被留在了原地,只有紅娘和幾個擔擔抬著大箱小包的聘禮進去。
可能是收到消息,丁家的長輩早就在內堂中等著了。
他們見到有人進來,本來還有說有笑的,立刻全裝作嚴肅起來。
陸森看了下,三個老人,七個中年人,還有十幾個妯娌。
「父親,妹夫來了。」丁兆蘭快步走上台階,向著最中間的老人走去:「同行的還有……」
丁兆蘭想早點把陸森的身份點出來,讓自家父親說話的時候客氣點,別太為難展捕頭,然後又惹得陸真人不高興。
然後還沒有等他說完話呢,丁父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神情嚴肅地說道:「不用你多嘴,我還沒有死呢,這麼大的事情,沒有輪到你插嘴的時候。」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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