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姐在那個狀元樓廝混了數日,可要派人喊她回來?」
樓漣於狀元樓上與各路江湖豪俠斗酒恣歡,尤其是將西涼張大俠喝趴之後,可謂是名聲鵲起。
不過這也讓王府里這位才三十出頭就兩鬢生霜的王姓狗頭師爺有些擔心受怕。
怎麼說樓漣也是瑞王的義女,卻和江湖人隨意廝混在一起,實乃有辱斯文。
「哈哈,王先生莫要擔心,她的性子便是如此,讓她做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她可要悶死。」
王府奼紫嫣紅清泉流石的庭院中,身著一襲綾羅金絲錦鍛蟒袍的瑞王面帶笑意,口吻中夾著一絲溺愛。
他當然知道樓漣的小心思,不過並未反對,反而有些縱容。
試問人間什麼東西最能打動人心?
自然是真情啊!
那位年少的狀元郎哪怕再如何鐵石心腸,在樓漣的真情下也將成繞指柔。
王師爺也只能無奈搖頭,王爺太寵愛樓漣小姐了吶。
「錦毛鼠越獄一事,不知王先生如何看待?」
瑞王說起了正事,神情稍顯嚴肅。
王師爺輕搖摺扇,一副天機盡在吾手的模樣,自信而笑:「從刑部大牢逃出來其實不難,只需買通一個主事和幾個獄卒,再有人接應便可。但要配製【化靈散】……有此能力者,整個金陵城不超三指之數。」
瑞王眸中閃過一絲精芒:「王先生還是這麼喜歡賣關子啊。」
王師爺笑了起來:「以王爺的睿智,不也早已猜到答案了嗎?」
「哈哈,不如你我將自己心中的答案寫下來,看看是否一樣?」
「如此甚妙。」
兩人便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各自的答案。
隨後,兩人相互一瞧,皆是大笑起來。
英雄所見略同也!
「哈哈,知我者,先生也!」
瑞王一臉唏噓道,「本王那個王兄啊,還是那麼的愚蠢。以為如此做,便能將殺人越獄一事栽贓到本王頭上?殊不知我們這位侄女皇帝擁有一雙慧眼,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糊弄過去的。」
王師爺頷首附和:「王爺年前大義滅親,將錦毛鼠扭送官府,就已表明了態度,與之徹底了斷,誰也不能再拿此事說事。依屬下看,誠王此舉,栽贓王爺也不過順手而為之,他應該還有更加深沉的謀劃。」
瑞王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殺了花香香,只會交惡萬花谷,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若萬花谷真與我朝翻臉,一旦大軍壓境,敢問瑞王,誰可為帥出兵迎敵?」
王師爺問道。
瑞王思索道:「靖安侯?」
「靖安侯而今乃是禮部尚書,如何再能帶兵?更何況,他在軍中的威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先帝北征,都沒啟用他。」
王師爺微笑道,只是這笑容卻是讓人寒意遍體。
近兩百年來,中原五國戰亂不休。今日你登基為帝,明日我黃袍加身,後日我起兵自立,這些事可沒少發生。
雖說建安帝和靖安侯乃是一對感情深厚的戰友,但誰能保證靖安侯就沒有篡位之心?
建安帝在世時還能壓住這位軍威鼎盛的大將軍。可如今先帝已逝,主少國疑,若再讓靖安侯染指兵權……當年太祖黃袍加身一事還真有可能在靖安侯身上重現!
瑞王眸中迸射出一道精芒:「那就只有兵部尚書翟青了,而翟青曾受過誠王的恩惠。」
王師爺淡笑如風。
「好你個誠王,用心當真歹毒!為了權勢,竟想將大梁拖到戰火中去!」
瑞王眸中閃過一絲凜然殺意。
他雖也想當皇帝,但還是有底線的,絕不會拿大梁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