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野良子開車汽車隱匿於夜色中,向前平穩前行。
冬季的夜晚沒有夏季那麼躁動,處處都透著死寂之感。
北川寺給北川繪里打了個電話。
在得知對方還在回家路上的時候,他也是吩咐幾句,讓北川繪里在外面多加小心。
北川繪里明顯還沒察覺到自己周圍還跟著警察,還保持著平常的狀態。
一掛斷電話,北川寺就察覺到身邊神谷未來投射過來的奇怪目光。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北川寺冷淡地問道。
神谷未來沒有立即回答北川寺,她只是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盯著北川寺大概兩分鐘,才有些羨慕地說道:
「寺君從來就沒有用像剛才那麼溫柔的語調和我說過話。」
「是麼?」北川寺語氣平淡地接了一聲。他也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性格,暫時是改不了了。
「你看!又用這種語氣說話了!」
「你與其在意我的語氣,倒不如好好兒聽我接下來要說的東西。」北川寺輕描淡寫地將事情揭開:「我近期打算去一趟八山市,少則兩天,多則四五天,可能暫時沒有辦法履行今天的約定了。」
「哎?!」
相較於北川寺的面無表情,神谷未來的動作就大了很多,她險些沒從車座位上彈起來。
「你就這麼著急嗎?」
本來想問北川寺為何如此突然的神谷未來想到今天那本記事本上的內容,只能把想吐槽的話壓進心裡,吶吶地問道。
「」北川寺不發一語,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咳咳」
神谷未來顯然也反應過來自己問出這句話實在有點蠢。
要是有個殺人犯一天到晚提著刀在你家附近轉悠,而你突然有了抓住對方的手段與能力,你會不立刻付諸行動嗎?
「你要是能理解就是再好不過的,只要抓住有了犯人的頭緒,你也不用擔心再遇見危險了。」」北川寺本想直言說抓住犯人,可考慮到尊重前面還在開車的某個警察,他又圓潤自然地轉換了話題。
可事實上崗野良子還是聽見了。
北川寺甚至能看見對方在後視鏡下齜牙咧嘴十分不爽的模樣。
但北川寺也不在意,他目光落在神谷未來的身上,想聽聽她的答覆。
「就算你說讓我理解」一向樂觀主義的神谷未來難得露出為難的樣子。
要讓她獨自一人回自家睡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個人回家莫過於羊入虎口。
正在神谷未來左右為難的時候,北川寺忽然開口道:
「你其實可以住在我家裡。」
「可以嗎?!」
神谷未來更加吃驚了,她沒想到一直冷淡的北川寺竟然會說出如此善解人意的話來。
「你要是想獨身一人回家,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聽了這話,神谷未來立馬站起來表態,「沒有!住在寺君的家裡總比我家要好!」
自己竟然也有被北川寺關心的一天。
神谷未來只覺得被天大的驚喜砸中了腦袋,滿腦子暈乎乎的,就連北川寺默默伸過來的手掌都是過了一會兒才看見。
她看著對方的手掌,眨眨眼睛疑惑地發問:「幹嘛?」
「東京不錯的出租屋一個月租金是十五萬日圓,換算過來住一天就是五千日圓,收你三萬五千日圓,我認為這筆買賣應該很划得來。」北川寺面無表情地回答。
噗嗤
一直在前面聽著的崗野良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北川同學。」聽見崗野良子的笑聲,神谷未來嘴角止不住抽了抽。
「什麼事?」
「你知道你現在說出來的話,根本和你面無表情的樣子完全不搭嗎?」
「是麼?」北川寺冷淡地看了一眼神谷未來,直來直去道:「但我個人還是更傾向於金錢所構成的契約關係。」
這根木頭!
聽了北川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聲音,神谷未來一張俏臉都要被氣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