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光閃過,北川寺看見了第一幕景象。
這是一個四周以粗大的注連繩連接的地方,其中注滿了黑水。
在中間漂浮著一方圓台,有四條直通的木道可以直接抵達圓台。
圓台分為兩半,一半的鐫刻著白菊的紋路,另一半以神駐神社中那朵神秘妖冶的花朵為紋路。
在其石面的正中間古樸之上鐫刻著圓形神秘的紋路,上面似乎沾染著血污血跡斑斑。
與其說那是某種神秘紋路,倒不如說那是銘刻得很深的血槽。
圓台四周是豎起的大柱,從一些裸露損壞的大柱中,北川寺仿佛能看見有慘白的手臂無力地耷拉在外,大柱的木頭表面上泛著詭異的黑露。
從北川寺這個視角看過去,還能看見正對著屏幕的雙開古樸石門。
整個場景看上去讓人壓抑瘋狂。
模糊的視角裡面,似乎可以看見漆黑的水液之上飄浮著某種東西。
北川寺精神一振,剛想屏息凝神看去的時候,畫面卻突然一閃,跳到下一幕場景。
下一幕場景是夜晚。
村民們默不作聲地打著雨具向著山上走去的情景。
那個夜晚正下著大雨,閃電轟隆隆地划過天際,映亮了每一個村民如行屍走肉般的靜默表情。
在隊伍的最前列,有神官捏著無法被大雨澆滅的幽藍駐火,向前一步一步肅穆地走著。
花白的光芒又一次閃爍。
這一次是晃動的視角。
好似木下結在奔跑一樣。
這次的場景非常熟悉,北川寺已經發現了,這就是他曾經走過的神木森之中。
那密密麻麻得讓任何密集恐懼症患者感到噁心的注連繩以及高聳而起如同棺木一樣的樹木,讓看見的人就心生不快。
伴隨著一陣激烈的晃動以及痛呼聲,北川寺能清楚地看見傾撒而出的血液。
木下結劇烈地喘息著,最終在神駐村民鉈刀下勉強逃生。
所謂鉈刀,其實就是柴刀,前段帶有鐮刀一樣尖鉤,厚刃。
「前面那兩段可能是木下結偷偷記錄下來的東西但是後面這些」
北川寺更傾向於是木下結臨死之前的怨念傾注於錄像帶中,使其中又多了這最後一段內容。
而從這裡也能夠看出來,這位木下結對神駐村究竟有多麼執著。
能夠用以手提的磁帶錄像機發明的時間很晚,而木下結髮布的文章的時間又是在三四十年之前。
換而言之,這位木下結保底花費了三十多年的時間探尋神駐村的秘密。
人生沒幾次三十年。
從青年到壯年再到中老年
最後身體腐爛,死在了神駐山。
北川寺卻能夠理解這個男人。
他在調查中留下了如下語句:
『我在這裡看見了已經故去的妻子了這樣就夠了。』
『禾子我有無論如何都想告訴你的話我為此付出了一切,但我無怨無悔。』
深入神駐山之中,只為從這冥府之門中見自己妻子一面,那怕被村民們、高官威脅,身體腐爛,與山融為一體也從來沒有動搖過。
對於這樣的硬漢,北川寺除了尊重外想不到任何詞語。
他能對神駐山做出如此詳細的調查也是由於他寶貴的資料。
這份恩情北川寺自認為是無以為報。
這之後北川寺又反覆看了好幾遍錄像帶。
但每一次到他最在意的水池之上飄浮著東西的場面的時候,總會閃過花白的光來。
北川寺揉了揉眼睛,放棄了繼續看下去的想法。
若是他沒有猜錯,第一幕的場景應該就是祭祀儀式的地方。
血槽是為了讓鎮魂雙子的血液流轉所準備的。
「那麼水上飄著的就是引魂花?」
北川寺思考著,旋即又搖了搖頭。
這些事情他都還沒有弄清楚,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
這頂多也只能算是一個推論而已。
至於
第一百三七章.傻傻麻宮瞳(第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