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將韓覺和關溢接回到酒店的時候,下午已經過去了一半。
今天是必須得把歌錄完的,因為明天和後天《i am a singer》需要兩期連錄。所以一回到酒店,韓覺就要帶著關溢半天時間錄兩首「原唱」。
地點不是其他什麼地方,就在韓覺房間的客廳。
但凡對歌曲音質有點追求的歌手,對於在酒店用簡陋的設備錄歌都是難以忍受的。但是以上條件對於關溢來說就沒什麼關係。
「我是受過訓練的,相信我,我肯定不會笑的!」小周撐著門口拼了命想把腦袋探進來。
然而關溢黑著臉,也不說話,輕描淡寫地一隻手一隻腳,就擋著門把小周拒之門外。
小周嘴上說著保證不笑,但是他現在的神情已經癲狂了。看精神面貌顯然沒少期待這個時刻。
但是門縫被關溢越推越小。
「痛痛痛痛痛!」小周撕心裂肺地大喊,吶喊中隱隱帶點哭腔,表情也以假亂真,「斷了斷了!我的手要夾斷了!」
其他房間的住客們聽到慘叫,忍不住從房間裡探出頭來,在走廊里露出半個腦袋和肚腩,看是不是有瓜可吃。
小周的叫聲十分悽厲,要不是小周的手離門縫遠的很,關溢差點就信了。
「韓哥!」小周請求外援支持。
韓覺坐在屋裡,毫不理會小周的瘋狂求援。
最後,任憑小周給關溢拋去多少弱小可憐無助的眼神,眼睛裡流出多少顆金豆豆。統統被關溢無情地用一隻手推著他腦門,給關在了門外。
韓覺自認為和小周兩個人加起來也打不過關溢,於是假裝什麼也沒聽到,嘴裡哼著調子,仿佛沉浸在了音樂的世界。
關溢收拾好小周之後,走回來就看到韓覺趴在茶几上寫寫畫畫。他也不催促韓覺,而是自顧自找了位置看起了書。
韓覺就像真的來了靈感一樣,進行了創作。
關溢是不知道其他歌手是怎麼搞創作的,但是創作對於韓覺來說,幾乎就跟喝水吃飯一般輕鬆。
給韓覺當經紀人的這段時間以來,韓覺總是冷不丁就要寫點東西。有一次韓覺在路上看到兩隻小狗打架,嘖嘖感嘆,然後掏出紙筆,說靈感來了,就寫出了一首苦情歌;有一次韓覺在路邊吃著熱狗、坐在消防栓上,吃著吃著,就突然拿出手機錄下了一段旋律,回頭說這是一首反戰歌曲……完全不知道靈感產生的來源,仿佛隨便一點小事七拐八拐地都會觸發韓覺的靈感。有時候是英文,有時華夏文。關溢聽著韓覺的清唱或者哼哼聲,感覺竟然質量也還都不錯。
最後只能歸咎於韓覺的思維散發能力比較強大。
不過這一次,關溢直覺地認為,韓覺現在在寫的東西,和前不久遇見的那個叫翁楠希的女演員有關。
關溢沒有猜錯。
雁過留痕,和翁楠希見了面之後,韓覺心裡不會什麼想法都沒有。
有著編劇習慣的韓覺,總是會對一段故事展開聯想,幻想這個故事的不同發展,想像無數種可能。
如今他在現實中,親自斬斷了和翁楠希之間故事的任何可能性,但是,他忍不住想,如果今天換成是前身在「回心轉意」的翁楠希面前,前身會做出什麼抉擇?
報復?還是複合?
答案很明了。
但可惜,韓覺不是前身。
韓覺代入了前身的視角,寫了一首「報復」的歌曲。翁楠希對韓覺唯一的意義,大概就是讓他想起了這首歌吧。
韓覺寫完了歌曲,抬起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滿意地看著手裡的樂譜,如同在看一件藝術品。
「寫好了?」關溢將視線從書本上挪開,「寫好了我們開始錄吧。」
關溢嘴角含笑,等不及要看韓覺大吃一驚的樣子。
「不急。計劃有變,這是你等下要錄的新歌,我先幫你把諧音寫上……」韓覺笑得仿佛一個憨厚的老農。
「!!!」關溢平靜的面容一下子變得蒼白,手裡一不小心,把厚厚的書給整本捏折了。
差點沒把書砸向韓覺。
關溢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