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若有所思的看著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倆位手下頭馬,待他們來到近前後,笑著問道:「怎麼?打算吃完飯再走?」
「我還吃什麼吃啊,氣都給我氣飽了!」
黃明峰陰沉著臉向他告狀道:「馮國富那孫子太特麼囂張了!」
「您不是讓運輸科派輛車跟我們一塊去拉電視嘛?」
「您猜我跟老蘇倆人去車隊找到他的時候,他怎麼說?」
「他特麼竟然跟我扯什麼車子全在檢修,說涉及到安全生產問題,別說您一個小副所長的指令了,就是天王老子去了也不好使!」
站在一旁的蘇晨這時也苦笑著開口道:「楚所,我是真沒本事指揮的動馮國富,要不您親自去一趟吧。」
「指揮不動,那就不指揮唄。」
楚恆聽後,卻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和氣笑了笑,又拿出煙給倆人一人分了一根,安慰道:「好了,都消消氣,他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汽車不能動,騎個板車,或者去牲口棚弄輛馬車不都行嘛。」
「行了,趕緊去吧,大傢伙可都等著電視回來呢。」
見他竟然一點不惱。
黃明峰倆人一臉懵逼的拿著煙,腦子裡全是霧水!
你這反應不對啊這!
不是應該當場暴怒,手撕馮國富嗎?
最不濟你也該生一下氣啊。
你這笑麼呵的是怎麼回事?
他們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到這貨會跟沒事人似的反過來安慰他們。
難道轉性了?
與楚恆分開後,倆人就忍不住開始嘀咕。
黃明峰皺著眉吧嗒著煙,滿心疑惑的問道:「誒,你說咱楚所是不是怕馮國富了啊?」
蘇晨摸摸自己的大肚腩,篤定的緩緩搖頭道:「不能夠,這不管是比職位,還是比背景,楚所哪樣不比那孫子強?還能夠怕他?!」
「也是。」黃明峰認同的點點頭,旋即又撓撓頭不解的道:「那為啥他一點不生氣呢?」
「人有深沉唄。」其實也沒摸透楚恆到底在想什麼的蘇晨裝作很懂得樣子,分析道:「再有,你忘了咱楚所什麼性格了?就他那小心眼,能這麼容忍馮國富?準是憋著什麼壞呢,咱等著看戲就完了!」
「有道理!」
「那孫子倒地哪來的底氣呢?」
此時,走在他們身後楚恆亦是滿心不解,他是知道馮國富對自己有不滿的,也做好了那孫子會對自己陰奉陽違的準備。
卻萬萬沒料到,那傢伙竟然敢跟他明刀明槍的對著幹,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留!
這是有信心自己能成功以下犯上啊!
所以他這個底氣倒地從何而來呢?
首先,他那個眼瞧著就要退了的老丈人是可以排除在外的,那老頭在位的時候都鬥不過他二叔呢,現在更是馬上就要人走茶涼了,他拿什麼給他姑爺撐腰?
所以他這是給自己找到新靠山了?
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楚恆胡思亂想著走出辦公樓,抬眼看看天上的大太陽,突然一臉輕鬆的咧嘴笑了笑,轉身就奔著後院食堂去了。
想不通那咱就不想,靜等出招就是了!
老子手下兄弟千百人,包里銀子好幾萬,還能怕你這老癟三不成?
hetui!
你算個嘚兒啊!
而與此同時。
在車庫中吃著小灶的馮國富洋洋得意的看著蹬著板車離開的黃明峰等一眾人,美滋滋的端起酒杯喝了口,咂咂嘴不屑的道:「那姓楚的是副所長又能怎麼著?只要老子不犯錯,他還不是拿老子一點辦法沒有!想用車?沒老子同意你動一個車軲轆試試!姥姥!」
旁邊的徒弟殷勤的給他倒上酒,恭維道:「還是師父您這招高明,咱這是檢修車輛備戰,又不是不出車,他就是想發作也沒理由啊。」
「哈哈哈!」
馮國富笑的更加得意了。
食堂里。
楚恆面無表情的看著身前的幾個大盆,一時間不知該吃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