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說晚上能弄什麼好吃的啊?這味兒聞著可真香!」
「肯定有雞肉,我都看見他們殺雞了!」
「這還用你說?那幾隻大公雞比咱村黃寡婦叫的動靜都大,我們又沒聾,還能聽不見?」
「嘿,說起黃寡婦,我想起個事,上禮拜我半夜去茅房,瞧見咱副隊長從她家出來的!」
「真的假的?你小子不是瞎說呢吧?隊長都多大歲數了!」
「這還能有假?我親眼瞧見的!」
酒莊園區一塊山地上,五六個男子湊在一起眉飛色舞的聊著,時不時地象徵性的挖上一鍬土,表示自己正在幹活。
他們不遠處,還有幾名婦人也在嘰嘰喳喳的扯著老婆舌,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的,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生動傳神。
楚恆站在坡上,皺著眉頭掃視了這兩伙人一眼,又將目光投向負責挑水的那一組中的幾個磨洋工的,片刻後,他漠然的收回目光,轉頭對站在屋前曬太陽的岑豪招招手:「過來。」
正閒的蛋疼的岑豪一熘煙跑過來,一臉期待的道:「什麼吩咐?楚爺。」
「你去把那幾伙人給我叫來。」他抬手指了指些正在磨洋工的幾伙人。
「哦。」
還以為又能活動活動拳腳的岑豪有些失望的點點頭,晃著膀子向著那些個人走了過去,
過了沒一會,他帶著十五六個男男女女來到坡上,便迅速閃人。
這些穿著破衣爛衫,臉膛黝黑,粗手大腳的社員們瞧著看熘光水滑,唇紅齒白的楚恆,不知是因為自卑,亦或者是其他原因,一時還有點打憷。
瞧著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面前的楚恆,一幫人心裡七上八下的,甚至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神,畏畏縮縮的低下頭,一聲都不敢吭。
楚恆背著手澹澹的掃視了這些人一眼,冷聲開口:「你們都是哪個大隊的?」
一名賊頭賊腦的青年聞言遲疑了下,小心翼翼的瞧著他,低聲說道:「我是邱山店的!」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一塊回答。
「我是小遲家的,領導。」
「張家村!」
「我是許家莊的」
等他們講完,楚恆輕輕點了下頭,剛把胡蘿蔔吊到驢子面前的他底氣十足的道:「今天回去之後,告訴你們大隊長,你們大隊以後不用派人來了。」
言罷,他便轉頭去了路彥松的房間,想要跟他商定下酒莊的一些職位的人選。
那些社員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他他什麼意思?」一名婦人怔怔的道。
「什麼什麼意思?這不明擺著趕咱們走嘛!」一男子撇嘴道。
「這可咋辦啊?」一青年瞬間慌了,急聲道:「這要是回去了,我們隊長不得扒了我們皮啊?」
「嘿,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不光不能收拾咱們,弄不好都得請咱喝酒呢!」有人知道點內情,哼聲道:「你們別看他們弄的伙食這麼好,其實這個破酒莊窮的都要當褲子了,連咱們工錢都得大隊墊付,我們村隊長老大不願意呢,要不是公社裡下了任務,他都不想安排人來,這回正好,是他自己先不用咱們的,可跟咱們沒關係!」
「還有這回事?嘖,我還以為他們多闊氣呢!原來是個紙老虎啊,那還說啥了,趕緊走吧,人家既然看不上咱們,咱也就別在這給人家礙眼了。」
那名邱家店的青年聽後,也就放下心來,領頭就要走。
「走什麼走!飯還沒吃呢,咱這一天活不能白干啊?走走走,先找地兒坐會兒去,等開飯了再過來。」他邊上的另一名青年一把拉住他,領著他就往不遠處的一小片樹叢走去。
幾個倆人關係不錯的見此,也跟著一塊過去了。
剩下那些瞧了瞧廚房門口的大灶,感受著鼻腔中濃郁的香味,咽了口唾沫,大部分人都厚著臉皮選擇流了下來。
只有幾個比較硬氣的,經住了誘惑,撇撇嘴轉頭向著酒莊外走去,並約了晚上一起喝點,完了再去黃寡婦家耍耍。
過了不一會。
這些人被楚恆趕走的事情也在社員中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