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派最近有種盛極而衰的感覺,自從池滄平出山開始,他們就一直走背字,先是在玄天教那裡損兵折將,又在五嶽各派的逼迫下折了一個太武池一鳴。
如今他們好不容易重整旗鼓,打算在南邊尋回池滄平之後,好好地樹立一下武當的威嚴,結果出師未捷,厄運先當頭。
苗雲詠帶領著門下弟子在衡山地界搜尋之時,居然意外撞見了一座墓碑,上書「紫陽道人柏經年之墓」。
在墓旁,苗雲詠甚至找到了柏經年斷成兩截的佩劍,這一下刺激太大,他險些直接背過氣去。
他們才剛剛失去一個池一鳴才,如今竟連柏經年也一道去了,苗雲詠心中的悲涼難以言表,他失魂落魄地跪在墓前,眼角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
隨著報信的弟子跑了個來回,司落朝和封子夜也到了,他們二人也是淚流滿襟。
有那麼一瞬間,司落朝覺得那墓碑上的刻字仿佛似曾相識,但在巨大的痛苦之下,這點小事很快就被他遺忘。
「究竟是誰殺了四師弟!莫非是衡山派?!」
大悲過後就是大恨,師弟一個接著一個地慘死,苗雲詠心中的怒火幾乎要按捺不住。
司落朝雖然也對柏經年的死悲痛不已,但卻沒有喪失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他說道:「應當並非衡山派所為,四師兄武功不低,五嶽各派之中,誰都沒有本事能夠一對一殺害他,若是群起而攻,那麼此事根本瞞不住。」
「六師弟,那究竟是誰做的?」苗雲詠強壓著怒意問道。
司落朝沉思良久,搖了搖頭:「我也沒有頭緒,不過既然四師兄在衡山地界遇害,那此事縱然不是衡山派所為,也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封子夜出聲道:「不如我去一趟衡山派,問問清楚?」
「不妥。」
司落朝立刻道:「如今江湖上有人刻意針對我武當,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此時不宜再分散力量,當下要務還是先找到池滄平,四師兄的仇只得等日後再報。」
苗雲詠咬緊牙關一拳砸在泥地里,卻沒有說出反對的話來,算是默認了。
封子夜凝神不語,只是默默地動手修葺柏經年的墓地,一眾武當弟子都沉默著搭手,這時,另有一弟子疾步趕來,將一封書件送到司落朝手中:「師叔,找到了!我們找到池滄平的下落了!」
三人心神一震,司落朝立刻拆開那書件,裡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邀請武當派來參加丐幫的鋤奸大會,還留下的日期,就在半月之後。
苗雲詠低聲罵一句不好,臉色難看地道:「池滄平雖沒有落在五嶽手中,但卻被丐幫得了先,六師弟,若是我們出面索要此人,你看,他們會答應嗎?」
司落朝自從看完信之後,眉頭就沒有鬆開過,這時候聽了苗雲詠的問話,他沉聲道:「只怕不會,那位陸幫主先是把消息告訴了我們,可卻又搶先一步將人抓住,這恐怕不是巧合。」
封子夜卻是疑惑道:「我們在此地搜尋了近一個月都沒有發現池滄平,會不會,這人從一開始就在丐幫手裡?」
苗雲詠一想也是這個意思,他攥著拳頭:「丐幫這是什麼意思,耍我們玩嗎?」
「若真是如此,只怕那位陸幫主不但不會把人交給我們,還會狠狠地落我們一個面子。」
司落朝思慮再三,終是下了決定:「我們即刻啟程去青石城,我要先探一探這位陸幫主的心思。」
封子夜和苗雲詠對視一眼,都沒有異議:「就這麼辦。」
就在武當眾人收到消息動身前往青石城的時候,五嶽眾人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丐幫的來信。
因池滄平一事尚未了結,所以此刻五嶽各派的人馬都聚集在衡山,這一封邀請函送到,眾人自然都知道了。
看完了信件之後,天風只猶豫了片刻便做出了決定。
「收拾行李,我們這就去青石城和丐幫匯合。」
自從帶著人殺上武當山興師問罪,甚至最後逼得太武池大俠自殺之後,天風隱隱已經成了五嶽這艘大船的舵手,眾人也都習慣了他發號施令的樣子。
「天風師兄,丐幫如此行事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