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尚這番話,就差指名道姓地說出東方鳶三個字了。
陸寒江並不奇怪對方能夠查到這些,對此他早有預料,東方鳶殺人的手法算不上有多隱秘,只要是有跡可循,宇文家能夠查出來自然不足為奇。
聽著宇文尚的話,雖只是推測,但瞧他的表現,應該也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心下一動,陸寒江故作恍然地道:「尚先生這,莫非是在說陸鳶姑娘?」
宇文尚語氣平平,冷澹地道:「陸幫主何故裝傻充愣,此地沒有朝廷的人,何至於連『東方』二字都要三緘其口。」
「嘖嘖。」
陸寒江似笑非笑地道:「也不知剛剛是誰在拿朝廷說事來著......也罷,明人不說暗話,尚先生既然對東方姑娘起疑,何不親自去尋,繞個圈子來問本公子是何意思?」
宇文尚凝思半晌,目光微頓,又道:「看來,此事果然是東方鳶所為,奉勸陸幫主一句,世家之事,外人還是少插手的好些。」
陸寒江一挑眉頭,把玩著手裡的打狗棍,微笑道:「這話本公子就不明白了,尚先生何不直言。」
宇文尚一張臉嚴肅地像是那廟裡的銅像,他道:「家族間的事,不是她一個姑娘家可以摻和的,殺了宇文家的人,即便我視而不見,也有會其他人繼續追查。」
說罷,宇文尚帶著人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卻又停下,側過臉來,語氣低沉地道:「煩請陸幫主轉告她,從錦衣衛手中逃得一條命不容易,隱姓埋名活下去就是了,何苦再捲入這江湖泥潭之中。」
「尚先生平時都是這樣不聽人說話的?這種事情你就不能自己去告訴東方姑娘嗎,本公子日理萬機,哪有那閒工夫替你傳話。」
陸寒江無奈地搖頭,摸了摸下巴,看著宇文尚的背影說道:「不過這非親非故的,尚先生倒是好心腸啊,這死的人可是你的親弟弟,殺弟之仇都可以揭過,難不成你喜歡人家?」
「......」
宇文尚腳步一頓,一道冷冽的目光在他回頭的瞬息射來,那土石壘砌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崩裂中夾雜著一份難以掩蓋的怒氣。
若不是場面不合適,陸寒江這時候怕是要吹個口哨表達一下此刻的心情,他剛剛不過是隨便口嗨一下,這算是,歪打正著?還真有這樣狗血的事情啊。
但宇文尚終究是再沒說什麼,他帶著人即刻離去了,沒給陸寒江留下更多的破綻,不過亡羊補牢,為時晚矣。
此間事了,陸寒江也帶著人回去了,路上,他開始打算著,如何在宇文尚身上著手安排計劃,鐵板一塊的宇文家,總算有了這麼個合適的突破口,若是輕易放過,豈不是太浪費了。
「小陸,你是不是討厭那個宇文尚?」路上,商蘿忽然出聲問道。
陸寒江低頭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必要隱瞞什麼,旋即便直說道:「我討厭所有不說人話的傢伙。」
「嘿嘿,果然是這樣,難怪小陸你一直想要惹那個大塊頭生氣。」商蘿的敏銳,一半都體現在了陸寒江身上,也不知算好還是壞。
沒理會這小丫頭偷偷摸摸的挖苦,陸寒江思量著:「宇文尚那個不說人話的樣子,想必平時也是唯我獨尊的性子,他高高在上慣了,這樣子的人,想要激怒他,最簡單的法子,就是——」
商蘿高高舉起手,表功似的說道:「我知道,就是給他戴綠帽子對不對!」
「......」
陸寒江嘴角微微一抽,後排的錦衣衛立刻退讓三尺,這不是他們能夠聽得了的話題,而一張白紙的永樂公主壓根沒聽懂。
「你一天天的,腦袋裡都在想什麼呢。」
陸寒江沒好氣地伸手扯起商蘿的小臉,痛得丫頭直喊疼。
好好教訓了一番這齣言無忌的臭丫頭,陸寒江一根指頭點在她的額頭上,使勁地戳了好幾下,無奈道:「我要說的是罵他,罵他是最簡捷有效的法子,如果能夠讓東方鳶來罵他,那效果自然更好。」
「我知道啦,別戳我的頭!」
商蘿抱著腦袋躲到了永樂身後,捂著額頭氣鼓鼓地看著陸寒江。
那種綿羊一樣弱氣的眼神,陸
第四百四十七章 苗疆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