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陸寒江驚奇地看了那謝空樓一眼,別看這小子吐血跪地悽慘不已,但實質上,他那三指,似乎都沒有起到預想中的作用。
是飛花指這門武功本身就太弱了?似乎不對......陸寒江眯起眼,方才指尖上傳回的那異樣的觸感,若是沒猜錯的話——
「可憐天下父母心,謝小公子闖蕩江湖還真不容易,竟然還穿了甲衣護身,令尊也是煞費苦心了。」
說著,陸寒江天機出鞘,一劍划過,那謝空樓的外衫就變成了一地碎步,露出了裡邊的軟甲,竟還帶著密密麻麻的倒刺。
陸寒江不動聲色,暗地裡悄悄查看一番自己的手指,還好這飛花指不強,差點就要蹭破皮了。
周遭的江湖客,此時也低聲在互相交談著什麼,閒言碎語讓謝空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還因那傷重透著紅,這耍雜技似的模樣實在引得人忍不住發笑。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哪裡受得了這種折辱,每個低語的圍觀者,在謝空樓眼中,似乎都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謝空樓喉頭一甜幾欲嘔血,最終卻還是強忍下了,他憤恨地盯著陸寒江的臉,捂著起伏不定的胸口,說道:「逍遙派傳人果然厲害,今天這筆賬,青梅莊記下了!」
他恨恨地起身,兩個侍女想要上來攙扶,卻被他直接推開,這樣似乎還不夠,他回頭將摺扇和隨身的玉佩都丟下。
「願賭服輸,月兄,請笑納!」
說罷,謝空樓便腳步一淺一深地向外走去,在眾人的細碎低語中離開了院落,兩個被撇下的小丫頭,也是不知所措,只能是相互依偎著小聲啜泣,好不悽慘。
倒也有想要英雄救美的好漢,只是陸寒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例子在前,誰都不想再和那謝空樓小公子一個下場。
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在這圍觀的,大多都是江湖上的無名散人,湊熱鬧我奮勇爭先,要動手便唯唯諾諾。
雖說也不是沒有武功高強勢力強大的,只是他們大多也就是和白馬幫,青梅莊差不多的勢力,這吹上天的謝空樓都栽了,還有肖老爺子斷臂在前,誰嫌自己命長。
那要說這裡就沒有背景勢力都足夠的江湖客嗎,當然這麼說也不對,只是那些正經的一流門派弟子,顧及身份,沒有像這市井之徒般,湊到跟前去看。
比如這兩位——
一襲青衫,丰神如玉,一絲不苟的裝束,手握三尺長劍,觀其服飾,正是五嶽衡山出身。
「傳聞逍遙派小無相功,能夠模仿天下武功,若講強弱,那飛花指也是一流,竟只一眼就被這月離風信手拈來地使出,此人怕是並非簡單的逍遙派弟子,你如何看?」
那衡山弟子說著,看向了身旁另一人,那人與他服飾相差不多,僅在些許細節上有別,不是他人,正是華山弟子戚禮。
「逍遙派神鬼莫測,能人輩出,況且那肖前輩也說了,他手握天機,想必應是北冥子前輩的衣缽傳人。」戚禮說道。
「北冥子啊......」
那衡山弟子的語氣有些莫名,對他們這些年輕人來說,什麼靈空方丈,什麼北冥子,刀王,那都太過遙遠了,即便是出於對前輩的敬重,可那真正的敬畏,卻也落不下幾分。
他自顧自地搖頭,將話題轉到了身邊之人上:「戚師弟,華山既已封山,你又何必跑這一趟,徒惹些風言風語。」
「胡師兄莫要多想,此行是戚禮一人之意,與師門無關,當然,若師兄有所差遣,我身為五嶽弟子,自不會推辭。」戚禮鄭重地說道。
這衡山弟子名為胡千重,乃是衡山派內門弟子,由衡山掌門親自收歸門下傳功授道,武功修為在五嶽年輕一輩的弟子中,都是佼佼者。
在外人眼中,五嶽是一體,可事實上,五嶽劍派自二十年前分裂至今,各派弟子早不復當初那般親如兄弟,相互之間明爭暗鬥不斷。
所以如戚禮這般,在外遇到其他四派的弟子,都必須得小心對待,要不然華山少不得又要被牽扯到這五嶽內鬥的泥潭裡去。
「戚師弟安心,我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胡千重拍拍戚禮的肩膀,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