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與他說了什麼?」
皇甫小媛等了許久,才等來了陸寒江,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口。
陸寒江越過她,頭也不回地在前面走著,隨口道:「沒什麼,只是給皇甫先生指了一條明路而已。」
皇甫小媛緊步跟隨,神色難明地問道:「什麼意思?」
陸寒江回頭看了她一眼, 嘴角笑意更深:「三屍腦神丹是天下奇毒,就連我也只能暫緩它的毒發,根本無有解藥可以根除這種毒,所以我告訴皇甫先生,若是離了錦衣衛,他的妹妹即刻就會生不如死。」
皇甫小媛緩緩垂下了眉眼, 昏暗的夜色之下,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有那幽幽的聲音, 在靜謐的深夜裡響起,如哀似泣。
「我大哥......他是怎麼答覆的?」
「皇甫先生沒有答覆,因為這毒藥他也從沒有聽說過,一時間也想不出這破解之法。」
陸寒江聳聳肩,說道:「所以,我便好心提醒了他一句,百毒翁有起死回生的本領,說不定就能破解這毒,只是那老兒脾氣古怪且軟硬不吃,若是沒有門路,便是將那死別谷一把火燒成白地也無濟於事,恰好,雪華宮與百毒翁有舊, 若是能從她們手中求得信物,也許有希望。」
雪華宮向來不喜男子,這明擺著是要皇甫玉書去雪華宮硬搶,皇甫小媛仰起頭,神色複雜地注視著陸寒江問道:「你與雪華宮有仇怨?」
「沒有。」
陸寒江答得乾脆,也讓人恨得咬牙:「只是給他找些事情做罷了,你一天在錦衣衛,他便一天不會放棄,與其讓他天天像是魂似的跟在我們身後,不如讓他去江湖上好好熱鬧一把,也好讓茶館街頭的說書人,多些故事可講。」
「你真的是......壞的徹底。」
皇甫小媛說著,竟露出了笑容,都說會哭的女孩子很多,但是會笑的女孩子卻極為難得,何時笑,如何笑,對誰笑,都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
姐妹果然是某一點上是可以互通的,這一刻陸寒江能夠感覺到皇甫小媛的變化,雖然只是一點細微的,不甘不願的, 帶著某種功利性質的, 但她的確在努力去做一個「壞人」。
陸寒江勾起了嘴角,他的手掌親昵地覆蓋在皇甫小媛的頭頂,開心地說道:「多謝誇獎。」
男人很專一,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從來都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本能,皇甫小媛自己雖然從未覺察,但她的確有著一種獨一無二的品質,即便刻意遮蔽,也依舊無法掩蓋其光芒。
那是像陸寒江或者皇甫靈兒這樣的人,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東西。
......
一夜過去,陸寒江來到了南少林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擂台,皇甫小媛則是扮作了玲瓏,裝作無事地待在了院子裡。
此刻天色正好,陸寒江緩步上了擂台,目光不經意掠過遠處的佛塔,那裡還沒有動靜。
在他來之前,衡山胡千重就已經在擂台上候著了,他此行不可謂不膽大,畢竟因那燕風雲橫插一手,誰也不知道陸寒江到底還用不用天機了。
要是不用,他胡千重今日便揚名立萬,要是用了,那他恐怕凶多吉少。
人最強大不是身上的武功,而是內心的自我肯定,文人相輕的毛病在武夫身上也展現的淋漓盡致,胡千重越是眼紅那天機,就越是弱化那陸寒江的實力。
短短一夜之間,陸寒江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從不相伯仲的青年才俊,變成了除了天機一無是處的花架子。
這時候見陸寒江到了,腰間懸著天機,胡千重神色肅然,乾脆連場面話都省了,手中劍一挑,傲然道:「出招吧。」
用不用天機在別人,氣勢強不強卻在胡千重自己,箭在弦上早已經退讓不得,只要能避過天機,他就一定能一舉拿下這廝,對,只要避開天機就好......
圍觀的眾人也有不少人,心裡多少也都有些神兵比人強的想法。
不過有兩人的關注點卻與眾不同,那便是來自武當的一對師徒,師父忘塵乃是武當七子之一,聲名顯赫,徒弟清平也是天資不凡,英雄出少年。
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