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抵達紋水河東岸,克曼帶領部隊在一處隱蔽的地方駐紮休息。
由於此處是蜥蜴人的聚集地,他加強了對外的偵察力度,需要警惕黑風部族可能派出的偵察兵。
而魯沙自己則是脫離部隊,孤身一人來到沉沙部族的村寨所在地。
此時此刻,他們的家園已變成廢墟,到處都是被大火燒過留下的痕跡和木屋倒塌殘破的景象。
不禁想起去年在這裡的種種遭遇,魯沙內心十分難受。
邁出步子走進廢墟,他一邊環視周圍,一邊回想著記憶中村寨原有的模樣。
遠遠望見村寨的中心廣場上有三座堆得跟小山一樣高的神秘事物,魯沙頓時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便加快腳步過去瞧瞧。
湊近一看,他發現那三座小山竟然是由無數族人的屍骸疊堆而成,每具屍骨都燒得焦黑不堪。
面對眼前這一幕,魯沙不由得握緊拳頭,氣得咬牙切齒。
「可惡!竟然如此對待我的族人。」
想到父親的遺骨可能也在這堆骸骨之中,魯沙沮喪地抬起手來,去觸摸離自己最近的一副頭骨。
「對不起,父親」
呃!
不遠處傳來一道痛苦的叫聲,一位墨黑色鱗甲的蜥蜴人從附近一處殘壁後面倒下,胸膛部位被一把短刃刺穿。
「族長,你還是太大意了。」
剛剛是希隆下的殺手。他抹去短刃上的血跡,朝魯沙走過來,身後還有五位族人也陸續現身。
「這附近有三位黑風族人在輪流看守,不過都被我們給解決掉了。」
「啊,抱歉。」魯沙一臉歉意地說,「我剛剛被各種情緒影響了,沒去留意附近是否有敵人。」
轉頭看向那三座由族人骸骨疊堆而成的小山,希隆臉色也變得不大好看,隨行的五位族人亦是如此。
「族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晃了下腦袋,魯沙把各種情緒都趕出去。
冷靜下來後,他開始詢問正事:「希隆,你通知好血牙、利爪和巫木三個部族了嗎?」
「嗯,已經通知並讓他們隨時做好準備。」希隆點了下頭。
頓了頓,他又提醒道:「族長,看守此處的黑風族人全部被殺,黑風部族那邊遲早會察覺到的,我們必須儘早展開行動。」
「確實。」魯沙很贊同,「我先帶你們返回駐紮地,趁此機會趕緊休息一下,今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希隆一行人在外面偷偷執行任務這麼久,的確沒有好好休息過,有些疲憊。
「抱歉,等行動結束後,我們會回來安葬你們的。」
離開前,魯沙特地回頭看了一眼那三座如小山一樣高的骸骨堆。
他已在心中拿定主意,要學習人類的葬禮把這些骸骨全部埋在土裡,並豎起石碑,以此來紀念犧牲的族人。
為了此次的復仇行動,沉沙部族總共出動了一百多位戰士。
這是他們目前能出動的最大兵力,大多數老弱病殘都留在邊戍鎮那裡等候勝利的消息。
其中,很多年輕的族人在以前從未拿過武器戰鬥,現在卻成了這支部隊的主要戰力。
按照計劃,沉沙部族將兵分三路,以最快的速度協助血牙、利爪和巫木三個部族解決掉駐守在他們村寨的黑風族部隊。
然後,三個部族會派出各自的戰士,組成四部族聯合部隊,一同前往黑風部族的村寨,將其包圍起來,群而攻之。
不成功,便成仁。
深夜時分,正值夜黑風高,沉沙部族的復仇行動正悄然上演。
血牙部族的村寨,在一處隱秘的角落裡,一群持有武器的血牙族蜥蜴人排列整齊地跪在地上,頭也低垂下去。
站在他們身前的是血牙部族的族長——托戈,是一位看起來很有威嚴的壯年蜥蜴人。
托戈面目嚴肅地看向大夥,輕聲開口道:「壓迫到此為止,是時候反抗了,讓黑風部族嘗嘗我們血牙部族的厲害。出動吧!把在村子裡執行巡邏任務的黑風族人統統殺掉。」
「是!」
這群血牙族人迅速分成數支小隊,每隊有三到五人,同時展開行動。
他們早就摸清楚了黑風族人的巡邏路線,只需在半路埋伏好,發動突襲,就能把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另一邊,在村寨的大門口。
「啊哈——」
馬上就要到輪換的時間了,在大門右邊站
崗的黑風族蜥蜴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該死的,那幫下等人現在都在美滋滋的睡覺,我們卻要在這裡守大門,想想都覺得來氣。」
「沒辦法。」大門左邊的黑風族人無奈地聳聳肩,「我們的族長說了,要看住那幫人,防止他們在背地裡偷偷搞些事情。」
「嘿!我倒覺得他們壓根就沒那個膽子。敢惹我們黑風部族,那不是找死嗎?」
右邊的黑風族人不屑地抬起下巴,相當瞧不起血牙部族的人。
「行啦。」左邊的黑風族人安撫道,「等明天下午,我們去街上挑個順眼的女蜥蜴人玩玩,好好發泄一下怒火。」
「嘿!你這主意不錯。」
一提到女蜥蜴人,右邊的黑風族人立馬來了精神,興奮地用尾巴拍了兩下地面。
就在這時,另外兩位黑風族蜥蜴人從遠處走來,對值守大門的二人說道:「時間已到,我們過來輪換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你們來的真慢,我都快撐不住了,困死啦。」
隨口抱怨了一句,右邊的黑風族人利索地讓出位置,然後和一塊站崗的同伴朝兵營的方向走去。
兩人說說笑笑走了一段路,突然聽到後邊有細微的動靜。
「嗯?」
回頭一看,那位黑風族人猛然發現過來進行輪換的兩位族人已經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有敵人!」
後背一陣發寒,他驚慌地抬起手中的長矛。
邊上的隊友也是緊張地舉起武器,進入警戒狀態。
環顧周圍之際,一把短刃像幽靈一樣從視野右側出現,再往下猛地一割,那位黑風族人瞬間就被割喉殺死,甚至來不及發出求救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