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力氣後,他就越來越野蠻了。
林朵朵拿起望遠鏡,看著喪屍王在雪地里毆打他的好鄰居。
沒有任何技巧。
只有最原始的暴力與野性。
鐵棍一下一下抽在怪物的身上。
雪沫飛揚,被風捲起。
過了很久,直到他拖著遍體鱗傷的大狗回來時,林朵朵才關上小窗,收起槍,縮著身子緩了片刻。
樓下。
鋼針一樣的毛髮很扎手,一股濃郁的腥臊味與血味拖了一路,即使寒風也吹不散。
外面圍著的老喪屍頓時有點躁動了。
它們張牙舞爪,推的小區大門搖晃著,吱呀響著,仿佛瞬間活過來似的,動靜比平時大。
喪屍王把它丟在樓下,用鐵鏈捆上,然後上樓。
他手上還帶著血,一隻手被車門震出了紅痕,鐵棍也有些敲彎了。
「你把它打死了?」
「能活過來就養,活不過來就吃了。」喪屍指了指綁在下面奄奄一息的黑色變異大狗。
地上還有拖行的血跡。
「受傷沒?」
「咬了一小口,不礙事。」他拍拍胳膊,把沾雪的大衣交給林朵朵,「面對文明喪屍,只有火力可以壓制。」
「你文明?」林朵朵詫異地看著他沾血的臉頰。
「當然,別的喪屍只會用牙咬,用手抓。」
喪屍王敲了敲帶血的防彈車門,「會用工具,就已經領先它們三百萬年了。」
一股血腥帶著腥臊味從車門上散發出來,上面還沾著深灰色的狗毛。
「我覺得你應該把它引過來。」林朵朵又看了一眼樓下,如果引到附近,三槍就算打不死,也可以省很多事,至少不會這麼費力。
「不,你的槍要用在最緊要的時候。」
白驍道,「我感覺能幹它,就弄它了,這個車門比我想像里更好用,可能因為力氣大吧,要是你拿著的話,一下就能按倒你,然後把你從門下面叼出來。」
工具再好也要看誰使,他拿槍在樓上,讓林朵朵抱著車門出去,它就有外賣吃了。
「如果它有媳婦或者老公的話,我就得往你這邊跑了。」白驍說。
所以還是挺踏實的。
「它能一口咬掉我的腦袋。」林朵朵扶了扶頭。
「把我的頭盔給你戴。」
喪屍一邊說話,一邊上樓,脫下被抓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光著膀子拿布沾水把身上擦洗乾淨。
「一會兒我帶你過去轉轉,看看它窩裡還有沒有另一隻,斬草要除根。」
他面對著林朵朵,捏了一下布,主要是清一下身上的血味,這些東西的嗅覺敏銳,雖然有大風掩護,想出去排除威脅還是弄乾淨一點好。
「你還行嗎?」她問。
「開玩笑,我現在有使不完的力氣。」白驍道。
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林朵朵瞥了一眼,扭過頭。
「不嫌冷。」
「出汗了還。」
水冰冰涼涼的,白驍剛剛活動起來的身子還熱著,趁這工夫隨便擦了擦血,換件舊衣服,把圍巾給林朵朵圍在脖子上,上樓提了箱子下來。
打開。
裡面鋪著柔軟的皮子,本是窄小逼仄的一個空間,因為它的作用,將外界的危險和紛擾隔絕在外,卻能讓人感覺到舒適和安寧。
「人類請進棺材。」喪屍一伸手。
林朵朵邁步跨進去,往下一蹲,小小的人類就被雙開門棺材裝起來了。
「你應該叫它移動&%@庇護所。」
「第二代升級版雙開門豪華大棺材。」
喪屍微微用力,就將裝著林朵朵的箱子背起來了,隨後敲了敲身後箱子,「暫時不要開窗,槍帶了吧?」
「帶著呢!」
外面的風颳著,小雪不斷往下飄。
「今天是過年來著。」白驍出了樓,忽然想到。
「嗯,又多活了一年。」
林朵朵在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