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尾的文字,仿佛是想起來時就寫兩句,中間還有各種塗抹和破碎的文字。
例如『救援』兩字,寫滿了好幾頁紙,又被塗抹掉。
這種東西並不常見,這麼久了,白驍才只見過林華友留下的,和這一份,它比黃金更少見。
林朵朵看的摸不著頭腦,白驍倒是能看懂一些,「當年應該是小區里剩下的人分成了兩派,一些人想聚集起來衝出去,一些人想留在這裡等著。」
「哦,就是我父親和那時候一些大叔的區別。」林朵朵理解了。
「算是吧。」
「爆炸是有人打喪屍嗎?」她問。
「不知道,那時候爆炸太容易了,就比如你做著飯忽然變成喪屍了,然後鍋里的水溢出來把煤氣灶淹滅又或者抽著煙忽然抽搐起來了,點燃了沙發,火災開始蔓延,燒到廚房。」
白驍說著,看見林朵朵茫然的傻臉,停了一下,繼續道:「反正那時候危險物品很多,正常使用沒事,失控了就是一個個炸彈,有時候比喪屍更危險。」
一隻喪屍沒什麼可怕的,但是如果這隻喪屍引發了火災,全樓人都得慌,然後跑出去發現外面很多喪屍。
林朵朵無法理解那種恐慌,那對於她來說太過遙遠了。
[x月x日,很好,在屋裡升起煙火併不會引來喪屍,防盜門足夠堅固,樓下同樣也有選擇留下的倖存者存在,我看見他出門了,只是還沒有走出去,到樓下就驚動了喪屍,不得已退回來,街上的喪屍也不少,現在這情況無法獨自離開,必須等待救援]
[樓下的倖存者上來了,我和他一起商量出去的辦法,在另一棟樓里還有倖存者,我們想聯合起來,但是被拒絕了,對方好像有其他想法]
[我痛恨這個破小區,想去地下車庫只能通過電梯,一旦停電就要出去才行了,同伴安慰我說車庫裡可能喪屍更多,就算有電,可能坐電梯下去就回不來了,這讓我好受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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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也許一開始沒和那些人跑出去是對的,不應該和任何人靠近因為我那個同伴變成喪屍了。我眼睜睜看著他從說不舒服再到眼球充血,他沒有被咬,事實上這幾天我們甚至沒有試圖出去但是他就這樣變成喪屍了,我想到了早先一起跑出去的那些人他們可能不知道,越多人聚集,越危險]
[還好我在他剛開始不對勁的時候就把他鎖進了房間,現在他在那屋裡一直撞門,很突然,我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好像憑空就被感染了,而我還好端端的,不知道我會不會也突然變成喪屍。我想我大概知道另一棟樓里的倖存者為什麼拒絕和我們聯合了]
看著二十年前的字眼,白驍抬了抬眼皮,原來不是一家人,撿到這本的隔壁房間有個被困的老喪屍,當年是他同伴來著。
倆人好端端的一起搜刮樓里的物資求生,突然另一個莫名其妙變喪屍了,真驚悚。
「突然就變了?」林朵朵把這段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難不成一聲大吼,電閃雷鳴,天崩地裂?」白驍道,「那是喪屍王的出場方式,而不是喪屍的出場方式。」
林朵朵道:「悄無聲息的才最可怕。」
接下來的文字明顯亂了很多,也接續不上,看起來過了很久。
[另一棟樓的倖存者也變成喪屍了,我看見他在客廳里徘徊,可能哪天我也會突然變成喪屍現在即使出現一群人,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靠近]
「所以當年你父親沒有被放進庇護所。」白驍忽然道。
「我父親?」林朵朵問。
「他當初找到了庇護所,但是沒能進去,也因此避過一劫,那個庇護所消失了。」「我為什麼不知道?」她很震驚,看著喪屍,這件事她一直不知道,白驍是怎麼知道的?
「你那時候太小了,不想給你留下任何敵視的情緒吧,畢竟就算他失敗了,他也仍舊希望你還能等到另一個庇護所的救援,除此之外別無出路。」白驍說,「實際上告訴你一點用都沒有,反而會讓你失去希望。」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錢嬸告訴我的。」
「錢嬸」林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