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儘管蕭宏律心中充滿了反抗的決心,但他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尼奧斯的手掌牢牢地插在他的胸口,就像是一把鎖定了他生命之源的鑰匙,奪走了他所有的力量。
這個少年只能憤怒的轉過頭去,以一種憤恨且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了身後的「尼奧斯」:「你明明應該在進行那所謂的『儀式』,無法脫身才對」
「尼奧斯」不,或許應該換個稱呼,因為蕭宏律所質問的對象並非「尼奧斯」,而是尤里。
北冰洲隊隊長的意志,此刻正附身於名為「尼奧斯」的軀殼當中。
「很驚訝麼?我的智者啊。」
面對蕭宏律的憤怒,尤里則是以一種輕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回應。
他的聲音滲透著一種冷靜而溫和的力量,抑揚頓挫的語氣更是如同精心編織的旋律,有著不可抗拒的魅力,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理解所有的痛苦與掙扎,就連最出色的心理醫生也不及他的百分之一,令人對他不自覺的生出好感,放下戒備:「的確,我正在進行重要的儀式,以至於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需要將這個世界全部的事務,交給我的下屬們來處理。」
「但親愛的蕭宏律啊,為什麼伱會覺得,我對你的小算盤一無所知呢?身為一個少年的天才,你是否太過於小看成年人的智慧了?」
蕭宏律的呼吸一窒,而尤里則繼續說了下去,他用另外一隻左手撫摸著「尼奧斯」額頭上的細縫,語氣中甚至帶有欣賞之意:「是啊,三眼族血統,明明身處兩支截然不同的輪迴小隊,卻同時兌換了相同的血統,而且都表現出了極高的適應力,將這個血統開發到了一定的高度真是一種令人驚訝的巧合。」
「我必須承認,在上一次的時間輪迴中,你差點就把我給騙了過去。」
「是我露出了什麼破綻嗎?我的布局理應不存在任何的疏漏」
聽著尤里的話,蕭宏律無力的咳出一口血,臉上露出了不服輸的表情,似乎比起他幾乎熄滅的生命燭火,布局的成敗更值得他重視一般:「通過三眼族血統進行的信息傳遞不應該會被任何人識破才對,就算是你也不行」
「不,沒有,你的謀劃相當成功。」
面對蕭宏律那似乎是不甘心的問題,尤里甚至還呵呵笑了兩聲,那聲音中甚至有欣賞之意,宛如這個少年在暗地裡的謀劃,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就像你說的那樣,即便是我也沒想到,兩名三眼族血統的輪迴者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居然有著一種極其特殊的交流渠道,甚至能完美瞞過我的精神控制」
「不過,儘管你的計劃無懈可擊,我也無法從你的記憶中找到絲毫的證據,但經歷過那場『大清洗』的我,早就明白一件事情大多數時候,嗅到『背叛』的氣味,以及決定對一個人的處置,往往是不需要什麼證據的。」
尤里的問題直指蕭宏律的心靈深處,那是對蕭宏律判斷失誤的譏諷,也是對他輕視尤里洞察力的打擊。尤里的意思很明顯——他雖然抓不到任何的證據,但這個經歷過無數次大風大浪與暗中鬥爭的男人,對於「背叛」的預感遠比蕭宏律想像的要敏銳。
「所以在上一次的輪迴中,我不僅再次加固了你的精神枷鎖,還在南炎洲隊隊長的大腦里留了後手可惜的是,我親愛的智者啊,雖然你可以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得相當周到,但對於人心的把握,你還是太嫩了點。」
「這樣麼我敗得不冤。」
問題得到了解答,蕭宏律呵呵笑了兩聲,那笑聲中似乎帶著對於自己布局失敗的不甘,又似乎帶著某種釋懷,他也徹底放棄了自己無謂的抵抗:「既然最難以容忍的就是背叛,那就快點把我殺了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就像崗尼爾一樣,死亡反而是種解脫」
「殺掉你?不,你怎麼會這麼想?」
面對蕭宏律的求死宣言,尤里卻以一種貨真價實的驚訝語氣回應:「你們可是我親愛的下屬啊。」
「什麼下屬,狗屁!我們明明只是你的肉豬而已!」
蕭宏律突然激動了起來,這個少年開始了瘋狂的掙扎,血液從胸口不斷濺出,但他仿佛恍然未覺,只是大罵著尤里道:「扭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