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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上輩子聽謝伏說了黃粱秘境之中,各宗弟子被寄生後自相殘殺的慘狀,她那時沒有去,卻因為武凌的死,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了好多年。
她悄悄在私下裡,翻閱古籍,找了許多種辦法,像一個飲鴆止渴的人,在腦中模擬有什麼辦法能阻止慘劇發生。
所以讓花良明去,其實不如她自己去。
只有她自己去,才有把握能打亂武凌身死的節點。
她沒辦法在通信玉之中教會花良明辨別被寄生後的人的方式,那需要很多手段配合,就連她也不是完全能確定好用,還得真的見過羽人族才行。
上一世謝伏收服了羽人族,花朝是這個世界上目前為止,唯一見過羽人族的人。
花朝看著亮起來的通信玉,聽著花良明那邊呼呼的風聲,抱著黑球最終做了決定。
她要自己去。
雖然她修為極其低微,連御劍都不能持久。
但是……總要試一試。
她不能讓本是救人的英雄,本該是仙門表率的大師兄,死於默默無聞。
最終花朝道:「爹爹,你驅邪千萬要小心。」花朝認真叮囑花良明。
花良明又是一番炫耀,花朝這才結束了通話。
結束之後花朝抱著黑球回到自己屋內,開始收拾出行要用的東西,各種法器靈器丹藥一股腦掃進去,當然還有花朝每天不能缺的糖果。
收拾好東西,花朝犯了難。
她給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她必須去一趟刑律殿。
想要跟著弟子們去歷練,要去刑律殿報名的。
若是花良明和鴻博長老任意一個在山中,花朝根本不用親自去刑律殿,但是現在花良明和鴻博長老都不在。
花朝得親自去找司刑掌殿……師無射。
花朝在飛流院門口就開始害怕。
又害怕又心虛。
她不敢磨蹭,怕到了明天早上,弟子們出發她沒拿到隨行的名額,就不能去了。
她毅然決然很快到了刑律殿,和守殿門的弟子打了招呼,這才往裡走。
司刑殿負責懲戒犯規弟子、接應山下求助、組織弟子歷練、還有承辦仙門大比諸多事宜。
因此這裡不像飛流院需要符文密令才能進,這裡是公用場所,弟子有事情隨時可以來。
花朝在門口就有點喘不上氣,順著長明燈冷白的光,邁入了刑律殿大殿。
她從沒有來這裡找過師無射,門中也沒幾個敢來這裡找師無射。就連報名也是統一在大殿。
但是現在弟子們要去的都報名了,她這麼晚來屬於加塞,就得親自找掌殿商量了。
花朝屏息穿過正殿,分明高闊的正殿,卻不知道為什麼給她一種逼仄壓抑的感覺。
穿越威嚴沉肅的大殿,朝著後面掌殿平日處理事宜的屋室走的時候,花朝小腿肚子都要轉筋了。
終於到了地方,花朝站在虛掩著的門外,鼓起勇氣抬手——落下——抬手——落下……
胸腔之中的擠壓之感幾乎要讓她喘不上氣。
她要是早料到這麼快就要求到師無射頭上,她當初就不說得那麼絕了……
花朝憋得臉通紅,一咬牙正要抬手。
裡面傳來一聲裹挾著靈壓的質問:「誰?」
花朝一哆嗦,然後嗆得咳咳咳咳了一通。
裡面沒了聲音,花朝這才一邊開門,一邊道:「二,九,二師,哥……」
她舌頭打結,覺得自己是小結巴姬剎上身,顫巍巍道:「是我。」
第25章出山
殿門被推開。
師無射端坐桌案之後,這個時間了,他依舊發冠整肅肩甲筆挺,隨時扣上面具,都能帶著弟子們去出任務。
花朝進門之後,沒敢太朝著裡面走,倚靠在門邊上,朝著師無射看去。
師無射手中還提著筆,慢慢抬眼朝著門口的花朝看過來。
長明燈冷白的光線之下,他本就相較旁人淺淡的眸子顯得極其冷漠森然。
花朝呼吸不暢,向後靠在門上。運轉靈力調節著自己過於緊繃的狀態。
心中一直在對自己說,怕什麼?分手費給了那麼多,他不是也收了嗎!
屬於好聚好散啊!
他沒有理由為難自己,雖然現在爹爹不在門中,但是爹爹是這清靈劍派唯一的丹修,師無射只要在這山中修煉,以後能用到她……爹爹的地方多得是!
不要怕。
花朝挺直了脊背。
勇敢迎上師無射要吃人一樣的視線。
「掌殿……」花朝再開口聲音雖然還是緊繃,卻還算穩,而且她既沒有叫二師兄,也不再叫九哥,公事公辦地叫了一聲掌殿。
師無射全程一動未動,連提著筆的姿勢都沒有變一下,但是他身上靈壓層層盪開,一副隨時要挾著勁風,衝過來把花朝這個「膽敢闖入禁地的妖邪」殺滅一般。
靈壓輾得花朝只叫了一聲「掌殿」,就胸悶得有些說不出話。
她貼在門上,眼睛瞪得滴流圓,有些恐懼地看向師無射。
他這麼記仇嗎?
難不成還要她跪下說話?
花朝敢怒不敢言,馬上就要被師無射亂盪的靈壓輾得站不住的時候,花朝又感覺身上陡然一松。
師無射將靈壓收斂起來了。
他垂下了眼睛,不再看花朝,一副視她為無物的樣子。
他本就生得眉目邪飛,又不苟言笑瞧著就極其不好相與,再這般繃著臉面,簡直有桀驁恣睢目下無塵之感。
花朝被他壓迫的雖然現在放鬆下來了,但是鼻子都有點發酸了。
什麼愛情,什麼男人!
呸!
一個個都是小肚雞腸人面獸心的混蛋!
殊不知師無射並非故意在欺負花朝,他只是沒料到她會來找自己,還是在這個時候,一時間沒能控制住,靈力失控了。
他怕嚇到花朝,慢慢放下了筆,姿勢細看有些僵硬。
垂眼看了一眼自己桌面上出行的弟子名單,已經滴了一大片墨跡,甚至污了好幾處弟子名字。
師無射喉結緩慢滾動了一下,運轉靈力反覆滌盪身體之內的驚悸,這才開口道:「你來做什麼。」
他想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靜,因此壓抑得有點過火,聲音沉得厲害,活像是在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