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當戚言從分院長的辦公室中走出來時,心情是多麼的複雜。
他不是沒想過妻女會生氣,也準備好了要跟她們見面、談話,甚至已經在腦海中演練過雙方對峙的場景,但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一聲不吭的就送了這麼大一份禮!
剛才院長說了,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女方同意低調私了的話,那麼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水過無痕;可如果蘇珂主動或是因為某種不可控因素將此事鬧開了,學校再怎麼惋惜他這個人才也無能為力。
畢竟一個為人師表的男人卻背著妻子在外偷腥,這件事情本身就很讓人詬病。
戚言當然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於是馬上給蘇珂去了電話,結果人家早就把他拉進黑名單……
沒辦法,他只好又打給戚清,說想見個面,談一談。
戚清正在去往孫家老大孫健家的路上,更沒工夫跟他見面,再說了,見了之後說什麼?是勸他回來還是成全他偉大的真愛?
「有什麼事兒咱不能電話里說嗎?」戚清看了眼手錶,有點不耐煩,「我這邊還有正事呢。」
戚言一噎,「咱們的家事,還不算正事嗎?」
「家?」戚清嗤笑道,「現在還有家嗎?戚先生,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心虛理虧嗎?」
戚言皺了皺眉頭,說,「清清,大人的事情,你還是不要」
「我不要什麼啊?」戚清說,「你少扯那些沒用的啊,沒別的事兒的話我掛了,還得賺錢養老呢。」
這年頭的爹和男人都靠不住,女人啊,還得多多的替自己攢錢才是正經。
「你等等!」戚言忙問,「那些照片,是你給你媽的?」
「對,」戚清承認的很乾脆,「還有問題嗎?」
戚言嘆了口氣,「你不該這麼衝動。」
「我已經夠穩重了,」戚清不屑道,「不然早就把那小浪蹄子扒光了倒吊在學校大門口,還能讓她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你們倆到現在還能享受安靜就趕緊偷笑吧!對了,友情提示一下啊,您最後多關心下人家,別什麼時候被千夫所指的時候承受不住尋了短見,回見!」
說完,她就不管那頭戚言一聲聲的叫,麻溜兒的切斷通話,想了想,也學著蘇珂的做法把戚言拖進黑名單。
孫家的事兒和自家的事兒交纏在一起,連續幾天折騰下來,弄得戚清都快把葛家父子給忘了。
孫家長子孫健的金錢流通還在讓安琪查著,她現在也做不了什麼,想了想,就又跑到葛家爺倆那兒折騰去了。
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之後,葛青的精神狀況明顯出了問題,整天縮在牆角喃喃自語,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淒聲尖叫,一驚一乍的樣子引發了一眾鄰居們的集體抗議,連帶著獄/警也不耐煩了。
他嗷嗷叫也不分時候,經常半夜三更吵得大家都睡不著,獄/警怕出事,只好過來看,可偏偏又什麼事兒都沒有。
蹲局子的人可不是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這麼愜意,白天都是要出去幹活的。本來在裡面待著的人都不是什麼良民,脾氣暴躁是標配,白天累了一天了,回來之後誰不想好好休息?於是接連幾天被吵得睡不好之後一個個都怒不可遏,逮著機會就給葛青苦頭吃:
打了飯好端端走在路上,不管什麼角度突然就會踉踉蹌蹌的衝出一個人來,將他連人帶飯一塊撞翻在地;
洗澡的時候會忽然有一塊毛巾從天而降,將他的整個腦袋蒙住之後還會有無數隻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又掐又捏;
幹活的時候明明各人都有分配的指標和任務,可葛青面前卻經常會多出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活兒,他也曾抗議過,非但領班裝沒看見的,完成不了任務最後吃虧的還是他……
葛凌雲也不好過,一方面要維持生意,一方面要絞盡腦汁的找出連日來擾亂自己生活的究竟是人是鬼,另一方面還要兼顧身陷囹圄的兒子,短短小半個月他就暴瘦將近十斤!
葛青在裡面生不如死他是知道的,可即便如此又有什麼辦法?剛進去幫忙檢查的精神科醫生已經說了,葛青現在的情況也就是有點神經衰弱和疑心病,還遠遠達不到能根據精神病患者無罪釋放的條件。
最後,他沒辦法,只好放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