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班,胡斐就接到了鐵軍的電話,通知他上午九點半去參加市委常委會議,國慶節即將到來,市委討論安排下一步的工作以及長假期間值班的事情。
扣上電話,胡斐喝了口水,鐵軍沒有提到修橋的事情,但是按照工作進度,招標工作馬上就要進行了,儘管李澤是市委書記,但是,這麼重大的工程,他肯定是要在常委會上提一提的。
不管李澤怎麼想,橋的建設質量問題很重要,儘管那些話有些不好聽,還是在常委會上儘早說出來的。
在李澤看來,好不容易下來掌一方權柄,自然不會輕易容許別人來冒犯他的威嚴。
今天的常委會只怕會鬧得有點不愉快呀。
事實上,一切都在胡斐的預料之中。
常委會上,李澤首先梳理了一下近期工作,他重點提到了兩項工作,一項是市政府在調查農村耕地現狀,一項就是他親自抓的修橋的工程。
最近這幾個月,陳銓在搞得風風火火,動靜不小,市委領導們自然都有所耳聞,只不過這個事情太敏感了,沒有必要的話,誰也不願意牽涉進去。
不過,既然李澤這個市委一把手發話了,讓大家發表意見,大家也不好再迴避了。
雖然是陳銓在折騰,但是,誰都知道這是胡斐的意思,沒有胡斐的指示,陳銓也不會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既然是胡斐自己要去碰這個地雷,大家自然樂見其成,反正搞出成績來,那也是全體市委領導的智慧結晶。
大家都能撈點好處。
所以,在討論的時候,常委們的意見驚人的一致,都認為農村土地荒廢的問題必須解決,但是,這個問題事關重大,必須要謹慎行事。
對於這樣的結果,李澤是早就預料到的,之所以主動在會上提出這個議題,就是要把胡斐逼上死角,讓胡斐沒有退路可退。
而且,這可不是小事,關係到國家安全穩定的大事,從農民手裡把土地拿走,這事兒可是能做不少文章的。
既然決心做事了,胡斐自然也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所以,胡斐就在會議上詳細地匯報了接下來的工作計劃,事實上,他也沒有指望過會有多少人理解他的做法。
哪怕是安長平,對於他在這個時候去動農村土地問題的想法,也是持有保留意見的。
安長平的確是不理解胡斐的做法,尤其是進入了胡斐的圈子之後,他知道的東西多了不少,現在可正是陳浩洋競爭入常的關鍵時候,要是這個事情影響到了這件事情,那就非常的得不償失了。
不過,安長平相信胡斐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的。
胡斐自己沒有提出來,而是李澤主動提起農村耕地荒廢的事情,李澤的用意安長平明白,這是要逼著胡斐在常委會一個人把事情扛下來。
對李澤來說,這是一步秒棋,進可攻,退可守的秒棋。
討論了農村耕地的問題之後,李澤的話題一轉,「大家都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著一橋的工程,經過同志們的不懈努力工程取得了很大的進展……」
李澤有些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番他的成績之後,就準備散會。
「我說幾句吧。」
胡斐突然說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胡斐的身上,今天李澤突然發難,針對農村耕荒廢的問題把胡斐逼到了牆角,胡斐這會兒是不是要進行反擊了?
誰都知道胡斐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尤其是陳銓已經做了那麼多的前期準備工作,怎麼可能放棄。
而胡斐沒有主動把這件事情提到常委會上來討論,顯然是他還沒有準備好,就這樣被李澤逼到了牆角,他的心裡不惱怒才怪。
「一橋能夠動工,得益於李澤同志的奔走。」
胡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工程的進度也很喜人,不過,對於這個工程招標的事情,我有點不贊同,我這個人說話一向很直接,有些話可能不好聽,但是卻不能不說。」
「這是個很大的民生工程,工程質量關係重大,所以,招標公司的資質一定要嚴格審核。」
他的聲音一頓,「當然了,這個工程是李澤同志親自抓的,我這麼說似乎有些越廚代庖的嫌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