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斜,從空中落下,被揉碎成一片一片金色光斑,將霧氣都映成淡淡的金色,看起來玄妙無比。
這是一處草木環繞的小屋,靈氣濃郁,草木青翠欲滴,可遠眺觀山河之雄偉,一看就是個好住處。
雖然是傍晚,但屋中的燭火已經點了起來。
歐陽明拿著法杖,認真觀察,不放過一點細節。
他把金色的精神力運至法杖頂端的靈獸內核之上,頓時,無數個如蝌蚪一般跳動的符文出現在他感知之中。他右手手指,輕輕點在這法杖之上,這符文竟傳出欣喜之感,一股腦朝歐陽明的手指湧來,就連這法杖上縱橫交錯交織成網的灰色裂痕都亮了起來。
歐陽明細細感知,當這個符文離開法杖之後,瞬間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他臉上露出沉吟之色,始終想不明白。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傳統意義上的法杖,試驗了幾次,這符文離開法杖之後,就如最絢麗的火花一樣,瞬間消散。
念頭一動,一步跨入天人合一、細緻入微的境界之中。
將精神力一分為二,時時刻刻觀察著四周變化,陷入一種徹底冷靜的狀態之中。
手掌一拍空間袋,一柄長槍已被他捏在手上。這長槍之上有九個黑點,就如同最幽深的漩渦一般,一龍一鳳印刻其上,栩栩如生,華貴而又高妙,正是血槍龍屠。
歐陽明強橫的精神力量一掃,一霎之下,長槍之上的紅纓就如鮮血一樣流動起來。
無數個如蝌蚪一般的符文順著長槍遊走……
「嗯,血槍龍屠中一種符文與這法杖之中的符文類似?這是怎麼回事?」歐陽明沉著臉,細細思索起來。
只見他眸光一轉,卻指輕輕一彈。
血槍龍屠之上的一個符文便如螢火蟲一般亮了起來,化作一道光華消散。
比法杖多堅持了一息?莫非就是因為這種符文?振幅法術威能的差別才那麼大?歐陽明心裡暗道,越想越是這個理,又試驗了幾次,終於確定,就是這種符文決定法術振幅的強度。
那問題,又來了。
原因雖找到了,但怎麼解決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在七星宗,歐陽明不敢輕易暴露天鳳之火,沒有天鳳之火,他自然不能煉製裝備。
單單用想,怎麼都想不明白,這種問題需要實踐。
一夜無話,清晨,歐陽明又開始呼吸吐納。
這幾日,歐陽明的日子也閒了下來,每天清晨呼吸吐納,夜晚觀想雪山過後,就想想這法杖與符文之間的聯繫,有時候還在院中練習槍法……
凌越似乎很忙,總共來了兩次,每一次都沒過過久就走了。
這一天,歐陽明看著山崖下的青松,嘆道:「做人當如懸崖上的青松,根莖深深扎入岩石之中,既然已經決定,就不能後退,也不後悔,無論結果如何,只管勇往直前,不求未來,不爭來世,只求活得無愧於心,坦坦蕩蕩。」
「好一句無愧於心,坦坦蕩蕩。」凌越笑著走了上來。
歐陽明轉過身,撿起一塊青石,低聲問:「凌兄怎麼來了?」說著,便像他後方看了兩眼,卻沒看見倌玥的影子,心中頓時有了幾分疑惑。
凌越苦笑道:「玥兒被她師尊抓走了……」
「難怪。」歐陽明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這兩個人這段時間的感情可以用飛速發展來形容,除了睡覺、上廁所,幾乎寸步不離。
過了片刻,歐陽明這才想起了什麼,問:「她回往生極樂了?」
凌越臉色古怪,嘆息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歐陽明說。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後,凌越輕輕拍了一下歐陽明的肩頭,嘆息道:「再過幾日,就是七星宗十年一次的丹藥盛典了,瑜兄對於修煉,還真是……真是痴迷。」痴迷這兩字,他幾乎是咬著舌頭說出來,可想而知,他心中的無語程度。
確實,七星宗的丹藥盛宴尤為出名,幾乎整個漳州的大宗門都會到場,可以說是整個漳州的狂歡。
他心中雖然篤定歐陽明是來自漳州之外的大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