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逆轉後的融血秘術,不僅能夠讓武者得以修煉,而且還能在獲得妖力的同時,改變肉身,令肉身與獸體契合,逐漸形成妖軀...」
蒲若志並沒有乘勝追擊,反而微微歪著脖頸,面無表情的盯著德覺,徐徐開口:「只不過,這個過程很慢,而且需要武者不停的吞噬妖獸,融合血脈;而隨著各種血脈的融合,武者便可獲得驅使強大妖力的能力,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
說到此處,蒲若志突然一頓,臉色卻猙獰起來:「可也正是因此,過多的吞噬妖獸血脈,會導力量紊亂,縱橫交錯,各種力量在體內爭鬥抗衡,不僅令肉身在獸化的過程中,逐漸瀕臨崩潰;而且,妖獸血脈中蘊含的妖靈,也會令人腦海中始終縈繞著各種妖獸的嘶吼聲,不勝其煩,直至崩潰!」
「所以,近千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解脫之法,一直在千方百計的想要將體內的妖力剝奪;而直到數百年前,終於讓我找到辦法了!」
「那就是,不動用體內的妖力!」
「百年來,眾人皆以為我不敵被擒,囚禁於此遭受折磨;其實,你們誰又知道,其實我為了活下去,為了不喪失理智,成為行屍走肉的活下去!」
原來,師尊這些年來,始終在與死亡搏鬥啊!
聽到此話,老陳頭頓時愣住了,布滿皺紋的臉龐上悄然浮上一抹釋然,和一抹心疼。
就連一旁剛剛爬起來的林若兒、楚雲天和藥家軒三人,也皆是一臉疼惜的望著眼前這位傴僂老人。
他們雖然並不知道將無數妖獸血脈,融入肉身,會有多麼痛苦;但是,卻絕對能夠想像到,妖獸那狂暴的力量在體內肆虐,會造成多大的傷害,會帶來多大的痛苦。
別說的玄境武者了,恐怕就算是幻境、離境,乃至清微帝境的武者,也絕對難以忍受吧?
而蒲若志,卻足足忍受了近千年!
「阿彌陀佛!蒲施主可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道理?」
德覺此刻雙手合十,一邊催動功法療傷,一邊輕聲說道:「世間萬事皆有因果,當年蕭劍雲將這部融血秘術交於你的時候,應該告誡過你,不可修,不能修;但你自己卻未能壓住心底的貪嗔痴,忽視了蕭劍雲的忠告,妄造殺孽,修煉秘術,這便是因。」
「如今,你雖秘術大成,壽命得以延續萬年之久,又獲得了強大的妖力,可卻需要你放棄一切,遭受厄難,淪為凡人,這便是果!」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哈哈...哈哈哈...」
蒲若志喃呢一句,卻突然仰天大笑,肆意狂笑:「好一個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我種的因,的確應該由我來承受惡果,所以我才甘願被擒,我才甘願於此地遭受酷刑恕罪。」
「可我的果,我接下了;而你的果,你可受了?」
「欺師滅祖,叛逃佛門;殺戮平民,修煉邪功。甚至,為了掠奪融血秘術,不惜從西漠一路殺到中州,殺到東荒,貫穿整個天劍大陸,造成無數生靈塗炭;這個果,你也該收下了!」
聽到此話,德覺再次輕誦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入佛門,為的便是修善念,結善緣,填補惡因,化解惡果,自然不需要像蒲施主這般,憑藉肉身硬抗...」
「放屁,你入的是哪門子佛,修的是哪門子善?」
蒲若志突然暴喝,直接打斷德覺,那剛恢復清明不久的老眼之中,更是逐漸攀附上一層淡薄的黑霧;頃刻之間,便染黑了所有眼白,令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妖異而又邪惡,死死盯著德覺。
「既然這賊老天放過你,那今日便由我蒲若志,來替天行道,懲戒惡賊吧!」
「你想要動用妖力,擊殺老衲?」
聽到此話,德覺粗黑的眉頭陡然緊蹙,嘴角卻突然噙上一抹冷笑:「蒲施主,老衲還是勸你不要那樣做;百年沉寂,你如今的肉身已經孱弱至極,方才這右臂獸化,恐怕已經令你的身體瀕臨崩潰;你若是再強行催動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