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妖王?」妖王扯起嘴角,搖頭輕笑,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的道,「歸根到底,還是一隻卑賤的妖獸!」
「妖獸」兩個字,他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來的,似有千斤重。
「風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在修真界裡,永遠都沒有我們妖獸的位置!」他呼的又指著屋,低聲怒吼,「飛升成仙?哼,就算有朝一日真的成了妖仙又如何?還不是要麼任人割宰,要麼被上仙們選中,淪為奴獸?既然如此,我何不早做打算?總強過他朝身不由己。」
風可兒聞言,舌頭象是打了結,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在下界,妖獸的地位最低,她是了解的,卻萬萬沒有想到,妖獸即便是飛升成功,當上了靈界的妖仙,也仍然擺脫不了卑賤的地位。
那它們還修個球的真呀?修真又不好玩。
可是轉念又一想:狐狸的話有幾句可信滴?靈界的事,他怎麼可能知道?
妖王看得分明,惱怒的搓了一把臉,哼道:「妖仙也要下界歷鍊度劫的。我曾有幸得到過一位妖仙前輩的指。這些,都是這位前輩告訴我的。」
風可兒終於忍不住,脫口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修真作甚?」唉,悲摧的娃,你且認命罷。早死早超生,爭取下次投個好胎。唔,又超前了。這個時代還木有輪迴和投胎。無論是誰,死了,元氣就散了。泯於天地之間。
不想,妖王一揚臉,冷笑道:「因為我不服!憑什麼我們妖獸一出生就要低幾等?修真界裡,明明我們妖獸最刻苦。最發憤。明明我們妖獸修真最不易,卻最嚮往大道。這不公平!」
憑什麼?就憑你們位於金字塔的最底層!修真的世界,就是個強者的世界。哪來的公平!風可兒嘆了一口氣,正色道:「所以,你才想成仙成神?」
爬上金字塔的尖,翻身農奴把歌唱?
而認她為主,更是目的性十足,既是近期的需要——飛升時的避雷針,又可滿足遠景需求——到了仙界。可以當擋箭牌。
風可兒心裡沒來由的騰起一股子惱怒:我靠,狐狸就是狐狸,如意算盤打得呱呱叫。
怪不得修士們,妖獸最不忠誠。主人強,他們是又乖巧溫順;一旦主人的修為鎮不住他們。這幫傢伙便毫不猶豫的反噬。
想到這裡,風可兒的心更冷。
妖王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再次強調道:「風姑娘多慮了。我自願做你的本命守護獸,與你共命同運,哪裡還有反噬的可能。會反噬主人的,那都是奴獸。」更何況,姑娘,就你的血統,一旦傳開。不知有多少神獸會排著隊爭當你的本命守護獸。我一隻的下界銀狐若能有幸攀上你這高枝,做夢都會笑醒,哪裡還會生出二心?當然,這番話,他是發過誓的,在時機成熟以前。是不會吐露半個字滴。
「奴獸?不都結的是僕從締約嗎?」風可兒汗顏:姐本是半路自學修真哈!沒有正兒八經上過幾天修真學,哪知道這麼多細枝末葉?
妖王愣了一下。如果不是他會讀心,還真會誤以為某人是故意的呢——都凝丹大圓滿了,知識面咋就這麼窄?姑娘是不是傳中的那個人啊?
「契約一樣,但締約手法不同,結果也是不同的。」
妖王的主張素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懂就不懂唄,他又不是某人的師父。然而,轉念一想,若是某人締約時,手法出了錯,把他從本命守護獸變成了奴獸,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
於是,妖王童鞋接下來連帶劃,吧啦吧啦的解了一番。
風可兒這才明白契約獸和契約獸之間也是有各種的不同(這也怪不得她——她關於這方面的知識主要有兩個來源:絕大多數是鳳九告訴她的,剩下的一部分是自學青雲宗的資料得到的。這兩個來源一個特高端,一個特低端,分屬兩個極端。完美的漏掉了中間的那一大截。所以,某人不知道的遠遠少於知道的)。
第一大分類:根據契約等級的不同,契約獸分為契約守護獸和僕從獸。前者與人類修士簽訂的是平等契約,隨時都可以好合好散的,如之前的鳳九。一般來,只有神獸和高階的靈獸才有此資格。
而僕從獸與人類修士簽訂的僕從契約。他們隸屬於與之締約的人類修士,並且不存在解約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