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康王因家族庇佑,未及弱冠便入宮當差,負責皇帝親軍侍衛,後因皇權歸攏,親軍統歸皇帝管理,他便被調到了隆域練兵。
雖未征戰過沙場,但好歹也是練武之人,如今遙遙看去,他身上倒沒有半點粗人的樣子。
宋妙元目光湛湛,心裡冒出一個詞:狡詐。
頂著這樣一副處事不驚,超脫世俗的姿態,幹著最見不得人、令人噁心的勾當。
她生氣而不自覺,小臉因慍怒而面泛潮紅。恰巧,她這仰眸遠望的樣子,盡數收入了楚鶴川的眼中。
在他看來,恰是少女懷春之態。
眉間蹙起細紋,他冷靜的看了她許久,也沒見她把目光從康王身上移開。
臉色沉了又沉,怒氣即將衝破。
「呦呵,你也來湊熱鬧了?」
陸覽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不等他回頭,一把攬住了他的脖頸。
「不是不屑參加這種宴會麼?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來往之人皆是俗物。」
這話是他年少時說的,雖然有些犀利,但他至今也不覺得有錯。
「怎得你也來做這俗物了?」陸覽咯咯笑,抬手一指,「聽說今日臨清郡主會獻舞,你隨我去瞧瞧。」
陸覽一向不拘小節,拉著楚鶴川就往人多處走,宋妙元根本沒注意到身邊有人離開,知道片刻後,她感覺背後多了一雙審視的眼睛。
她不動聲色的回身瞧了一眼,剛巧與柳依眉的目光對上。
看見她的臉,柳依眉先是一驚,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鄙夷和喜色參半。
兩人對峙片刻,她被「請」到了宜蘭園。
假山錯落,淺池映影,柳依眉抬手示意兩個隨身侍女退下,自己則上前一步同宋妙元相對而戰。
細長的眸子波光盈盈,她低眸,捻起宋妙元的衣袖細看一眼,不由得冷笑。
「幾日不見,你可真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一個通房丫鬟,穿的戴的竟然比她都好。
衣裳料子是蜀南特有的雲綢,京城也只有金氏那樣大的鋪子才有。
這樣上等的料子往往一運來便被送往王公府上,尋常人再有錢也難買。
她頭上的髮釵也並非俗物,形制材質皆是上乘,這身打扮,足以見得楚鶴川對她多上心。
柳依眉心中嫉恨,卻又隱隱喜悅。
「小姐找我,何事?」
宋妙元半低著頭,略有忐忑。
「我找你做什麼,你心裡不清楚?」柳依眉雙手抱臂,斜著眼睛睨她。
「看來,上次蘇婆子的提醒還不夠。」
仔細算算,這個通房丫鬟進侯府也快兩個月了,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讓她跟著干著急。
「怎麼,遲遲不肯下手,你愛上他了?」柳依眉抬手鉗住她的下巴,審視的眼神刺向她。
宋妙元有一瞬的膽寒。
柳家人的手段,她不是沒見識過。
半年前她沒能出城,輾轉被賣入柳家,在柳依眉院裡做活,受盡欺凌。
再後來,柳家為攀附權貴,很快便和侯府定了親,可柳依眉說什麼也不嫁,甚至以死相逼。
柳依眉不光對別人恨,對自己也夠狠。
為了明志,大冷天的跳了荷花池,溺水差點死掉,待她醒來,柳家長輩這才鬆口。
可親已經定下了,對方又是侯府,退婚實在不太體面,恐傷了柳家名聲。
一來二去,柳依眉想出了一個法子,柳家丫鬟中挑一個通房送去,一來可試探侯府底細,二來,可以悄無聲息的將楚鶴川置於死地。
反正他天生是個病秧子,死死活活的都不是什麼大事。
就為了這,柳依眉在院裡挑挑揀揀,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起初她知曉了真相,死活不從。
她心裡有愧,自尊心也在作祟,就是寧願一輩子做丫鬟,也不願再見楚鶴川。
柳依眉怎麼會放過她。
她被關在柴房三天三夜,滴水未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