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如同刀刃,瞬間撕破了宋妙元的偽裝。
她怕了。
昨日她被牽機索之毒折磨得不省人事,醒來時已經臨近晌午,她起身外出時,注意到了那棵梨樹下多了一塊淺坑。
那正是她掩埋毒藥的地方。
楚鶴川發現了?
這個問題困惑了她整整一天。
只是她等了許久,都沒等來消息。
直到入夜,他遲遲未歸,向蘇嬤嬤打聽過才知道,原來他去了酒樓。
他平日從不飲酒。
「我我看你醉了。」
她真心實意的想要照顧他。
楚鶴川迷濛著睜開眼,「醉了不是更好?死了才最好。」
聽聞此話,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緊接著,攥在她腕上的手便瘋狂收緊,捏得她一陣酸痛。
「你」
她試圖抽手,下一瞬,整個人被人拉到了床上,死死的壓了住。
酒味隨著鼻息湍動,她驚恐的瞪大眼睛,看到了楚鶴川邪惡的笑容。
「宋妙元,我真是錯看了你。」
「你費盡心機進入侯府,就是為了取我性命?」
「今日我便讓你知曉,誰才是這侯府真正的主人。」
話落,大掌撫身,衣裳撕裂的聲音接連響起,她掙扎著想要脫身,卻被用衣衫碎片縛住了雙手。
「我沒有」
「我沒想害你」
她瘋狂搖頭,縈縈淚眸直視著他,可他的神智早已被猛獸吞噬,只想著懲罰她。
「楚鶴川,你」
「閉嘴!」他掐住她的脖頸,將布團塞入了她的口中。
「你還要狡辯!你要撒謊到什麼時候?」
「我楚鶴川到底做了什麼孽,要被你幾次三番的拋棄,羞辱?」
「宋妙元,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根本不知道珍惜。」
這話說著,眼淚從眸中掉出,滴到她的臉上,涼涼的,讓人一時失神。
她的手,腳,甚至是腰,全都被捆了住。
每掙扎一下,他就會越發粗魯。
不甘,不服,所有的恨與厭惡,在此刻交織在一起,化成對她的羞辱。
還好,她不覺得疼。
她承受過比這疼百倍的痛苦。
她也不覺得委屈,因為她進入侯府,本就是身負著殺了他的任務。
無關她如何想,她踏進侯府的那一刻起,欺騙與謊言便開始了。
或許這一輩子也解釋不清。
夜深人靜,正是好天氣。
楚鶴川離開時,她只存一點意識,身子僵硬,好似死過了一次。
她的手腳仍被捆綁著,以極度扭曲的姿勢匍匐在床榻上,絕望與屈辱攪動著她的心陣痛不止。
她痛苦的闔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或許是楚鶴川厭倦了她,往後幾日,他再沒有出現在她眼前。
而她也再一次被禁足,東院門口整日都有侍衛守著。
她坐在院裡,抬眸看天,偶爾覺得自己好像一隻鳥雀,被牢牢的鎖在籠子裡,再無自由。
自由她可以不要,但命不行。
再有三日,便是牽機索十五日之期。
若她拿不到解藥,或許會毒發暴斃而死。
宋家案子未查明,家人尚未出獄,她怎麼能現在就去死?
就算每日受這千瘡百孔之痛,她也要忍著。
「宋姑娘,這是今日午膳。」
夏春迎面走近,臉上表情有些不悅。
「小廚房那邊真是狗仗人勢,見宋姑娘被侯爺冷落,他們也跟著為您縮衣減食,這午膳,連點葷腥都沒有。」
夏春了解她的為人,替她打抱不平。
宋妙元不以為意。
「身為侯府之人,自是替侯爺做事,若非侯爺吩咐,他們也不敢如此。」
「別錯怪了他們。」
宋妙元坐下,嘗了一下這簡陋的午餐,佯裝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