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抓住她!」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大聲喊道。
侍衛們如夢初醒,紛紛向桃枝撲去。
桃枝卻沒有逃跑的意思,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任由侍衛們將她制服。
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註定,沒有回頭路了。
侍衛們將桃枝按倒在地,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背後,但她的頭卻始終高高的昂著。
往事歷歷在目,桃枝微微一笑,突然一用力,將頭一歪,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一股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她的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然後慢慢的軟了下去。
鄭文的死訊如同一陣狂風,迅速席捲了整個京城。
太師府內,許太師聽聞這個消息時,手中的茶杯瞬間滑落,摔成了無數碎片。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許太師的聲音顫抖,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報信的下人跪在地上有些害怕,「鄭大人在宴會上被桃枝刺殺,當場斃命。桃枝事後也自盡了。」
許太師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鄭文不僅是他安插在京兆尹府的棋子,更是他多年經營的重要一環。
如今,這枚棋子不僅被移除,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這對許太師來說,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來人!」許太師的目光如利刃一般掃過跪在地上的下人,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發泄的對象。
下人們跪在地上微微顫抖,他們知道許太師的怒火是多麼可怕。
「去,把白初給我叫來!」
不就,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許太師的書房中。
白初,是許太師手下的一個殺手。
「太師。」白初單膝跪地,低下頭,等著許太師的吩咐。
許太師盯著白初一字一頓的問道,「你不是說桃枝已經死了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白初的眉頭微微一皺,緩緩說道,「回太師,屬下確實確認過。她的馬車墜落山崖,屬下親自檢查過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生還的跡象。」
許太師沒有說話。
白初確實是他最得力的一個手下,但是,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懷疑。
「那你倒是告訴我,那個刺殺鄭文的桃枝又是怎麼回事?」許太師猛的一拍桌子。
白初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屬下不知,但屬下會立刻去查清楚這件事。」
白初轉身要走,卻被許太師冷冽的聲音給叫住,「站住。」
白初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許太師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他的身影在燭光下拉出長長的陰影,籠罩在白初的身上。
他的語氣平靜的讓人不寒而慄,「白初,你跟了我多久了?」
白初沒有回答,他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場白,許太師的真正意圖恐怕不是來和他回憶往事。
「十年,整整十年。」許太師自問自答,他緩緩的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白初心上,「十年來,你為我做了不少事,我也待你不薄。」
「但是,太師府不養閒人,更不容許失敗。」
許太師的聲音在書房內迴蕩。
「太師,屬下明白。」白初知道自己的生死只在許太師的一念之間。
許太師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似乎在權衡什麼。
書房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就連時間都凝固了。
過了半晌,許太師嘆了口氣,「去吧,把事情查清楚,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栽培。」
就在白初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許太師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的動作快如閃電,直接刺向白初的心臟。
白初只感到一陣劇痛,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伸出手來,想要抓住許太師,但是最終只是無力的垂下。
許太師緩緩的從白初的身體中拔出匕首,血滴落在地,伴隨著屍體倒地,發出沉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