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軍部下達的前往人魔戰場的軍令期限,是一年。
而在此之前,葉真從太蒙妖界迴轉到洪荒大陸,前前後後已經用掉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了。
滿打滿算,葉真還有九個月的時間。
大軍行進緩慢,就算有上古挪移陣可用,但是抵達人魔戰場,最少也需要半年時間。
換言之,留給葉真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不到了。
可這軍械司的一開口就是四個月,到時候,葉真鐵定就要失期。
一旦失期,那後果......
葉真也是在各個衙門辦公過事的,當場笑臉盈盈的遞上了一個儲物戒指,「少司正大人,還請通融一二。
四個月之後才能拿到一干軍印軍旗軍符軍械,那我北海天浪軍鐵定要失期了。失期,可是死罪啊。」
聞言,軍械司的少司正抬起頭,卻是連葉真送出去的儲物戒指看都沒看一眼就說道,「失期肯定是死罪,不過,我們軍械司也沒辦法。
我們軍械司人就那麼點人,現在還在日夜趕工,而交付軍械的順序,則是按交來軍令的時間前後。
而且很不巧,這一期人魔戰場的軍隊換防比較多,你們北海天浪軍又是最後一個來交番號軍令的,排在你們前邊的,全是輪防人魔戰場的部隊。
本官就是想通融通融,也沒辦法。」
聽著少司正這樣說,葉真的臉色,已然轉冷。
這明顯不是按規矩辦事了,而是在刁難了。
北海天浪軍的番號,乃是三個多月前就定下來的,正常的情況是,無論葉真來不來交令,軍部軍械司都應該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前往人魔戰場的軍旗號符準備完全。
神情轉冷的剎那,葉真又拿出了一枚裝著最少十萬塊上品靈石的儲物戒指遞到了這軍械司少司正面前。
「還是煩請大人通融一二,一旦失期,可是事關我北海天浪軍十幾萬兒郎的身家性命。」葉真耐著性子再次說道。
不料,這軍械司的少司正,依舊連葉真遞上的儲物戒指看都沒看一眼,反而笑著說道,「本官知道厲害,也著急,可是再著急也沒辦法。」
「葉伯爵,你還是四個月之後再來嘛,或者,等拿到軍旗號符之後,日夜兼程,說不定也是可以趕到的。」
葉真臉上的最後一絲敷衍的神情徹底消失,目光死死的盯住了眼前這位軍械司的少司正。
「這位大人,是鐵了心要與我北海天浪軍為難嘍?」
「怎麼可能?」軍械司少司正哈哈大笑起來,嘴上在笑,可眼眸卻全是冷意,「本官也是在按規矩辦事。如果實在著急,葉伯爵可以先帶著大軍出發嗎,等走到半路再來領取軍旗號符,也是可以的。」
葉真眼中的怒火,已經無法遏制的升騰起來。
這位軍械司的掌印少司正,別看好像在為他們北海天浪軍著想,還想出了兩個解決辦法。
可這兩個解決辦法,全是那種坑死人不償命的辦法。
就說四個月後日月兼程這個方法,葉真真要是這麼做,到時候怎麼被玩死的,可能都不清楚。
眼前這個軍械司少司正的刻意刁難,背後肯定有人指使,二十萬大軍前行,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事情,各種意外層出不窮。
日夜兼程之下,只要路上稍出點意外,就能夠讓葉真失期。
至於第二個方法,讓葉真帶著大軍先走,半路派人來取軍旗號符再送去軍隊裝備的說法,看上去可行,但卻更加的坑。
大周軍制,軍隊無故或無令離開駐地千里範圍者,自主將以下四級將官,皆斬立決,普通士卒貶為罪奴。
各貴族封地地方軍卒,各封國軍隊,敢離開自家封地或者封國半步者,千人以下不論,千人以上,貴族封地承爵者自上往下六級官吏,皆斬,封國五品以上官員,皆斬。
各封地封國千人以上軍隊出境者,除了有正當軍令,還得有相應的屬於大周軍隊編制的軍旗、號令、印信符令等等。
換言之,就算有軍令,也只有隸屬於大周軍部的正規軍,才能在大周地面上行軍。
否則,一律以叛軍論處,格殺勿論。
葉真只有在軍械司領到了番號軍旗、號鼓、印信、符令並且裝備全軍之後,才能光明正大的在大周地界上行軍。
沒有這些東西,葉真的大軍一旦離開了北海郡,離開了他的管轄範圍,立時就會被視為叛軍,成為大周其它貴族眼中的軍功。
所以,別看這軍械司少司正在為葉真考慮,但卻是處處在給葉真挖坑。
「這位大人,你是桓王殿下的人?」葉真突地開口問道。
「任某效忠的乃是大周,乃是當今聖天子。」軍械司少司正向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
「噢.......」
葉真長應了一聲,忽地冷笑起道,「大人如此刁難我北海天浪軍,可別忘了我的另一重身份,雖然洛邑並不是我這個巡風使的管轄地,但是我請幾位巡天司的同僚,辦幾件小事,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況且,大人做人還是留一線,把我們北海天浪軍逼上絕路,我們可是什麼事都敢做出來的。」
「巡天司嗎?」
軍械司少司正冷笑起來,「本官姓任,全名任芯素,葉巡風使有什麼手段,儘管用出來便好,巡天司是有些手段,可是這裡是洛邑,可不是你那一畝三分地。」
隨後,軍械司少司隨手彈出一道勁風,就將葉真送上的兩枚儲物戒指彈飛。
「賄賂正印堂官,也是大罪一件,葉巡風使就等著受參吧!」
說完,任芯素就一屁股坐回了官椅,抱臂冷冷的看著葉真,一副你又能如何的模樣的。
葉真臉一沉,隨手就發出了一道符訊。
這道符訊,是發給現任的中巡狩的景湛的,這裡是中巡狩景湛的地盤,要辦事,只能他來。
不到半刻鐘,中巡狩景湛就回來了一道符訊。
神念沉入的剎那,葉真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中巡狩景湛的回答,很委婉,也很難為。
這裡,可是洛邑,不是被那些官員視為鄉下地下的四方州郡。
在洛邑,可能一個個的少使,都有著驚人的背景。
巡天司做為天子親軍,在四方州郡還可以橫行無忌,但在洛邑,也得縮著尾巴做人。
不說別的,那些言官御史發起飆來,連仁尊皇姬隆都頭疼無比。
更何況,軍械司的少司正任芯素,權柄極大,背後的人,連他們也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