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蘇扶是自己一個人睡,環住他腰的手……哪裡來的?
看著鏡子,眉頭緩緩的皺起。
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驚恐,天天跟鬼新娘呆在一起。
他睡覺的時候,鬼新娘沒準扛著大刀在他的頭皮上揮舞,他怕過麼?
區區女鬼環住他的腰……他有何懼?
蘇扶翻身而起。
扭頭看向身後,可是卻發現,身後並沒有人。
而身後的鏡子中,倒映著蘇扶的後背。
他的後背趴著一道骨瘦如柴的女人身影,女人的雙腿環住蘇扶的腰,兩隻手緩緩的抬起,往蘇扶的眼睛處按來,要遮住他的眼。
當然。
沒有成功。
蘇扶氣血滾動,滾沸的氣血,像是烈日中的驕陽,瞬間衝散開來。
猛地抬起手,大手攥住了趴在他背後的女鬼,捏著後者的脖頸,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嘭的一聲……
女鬼發出悽厲的聲音便消失不見。
蘇扶站在房間裡。
外面圓盤般的月亮散發著淒冷的光。
蘇扶虎背熊腰的站在原地,微微撇過腦袋,盯著鏡子……
鏡子中,女鬼已經消失不見。
「女鬼?是那個胎記女人?」
蘇扶散去八極崩,淡淡呢喃。
女鬼太弱了,被他一招就弄散,都沒看清楚長什麼模樣。
環顧整個房間,蘇扶冷冽了下來。
這種燒腦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身為文質彬彬的造夢師,他喜歡直來直往……
手掌中,紙團又多出了一個。
這紙團就像是任務線索,應該是完成紙團中的三個任務,就算是闖過噩夢。
攤開第二個紙團。
【你已吵醒了其他的住戶,去請求他們的寬恕吧。】
紙團中用紅色圓珠筆寫著這樣一行字。
蘇扶眯起眼。
把紙團揣入口袋中,還剩下最後一個紙團,蘇扶想要打開,不過,紙團仿佛粘了膠水似的,無法打開。
打不開也不強求。
蘇扶聽著周圍的一切。
隔壁的房間傳來搖椅的「嘎吱」聲,搖搖晃晃,仿佛有一個老人坐在搖椅上,悠哉的晃蕩。
菜刀與磨刀石摩擦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
蘇扶把生鏽的鑰匙揣在兜里,打開了房間的門。
門外,拎著油燈正準備打開蘇扶對面房間門的長髮胎記女人驚訝的看著他。
「夜已深,最好不要走出房間。」
女人看著蘇扶,低下腦袋說道。
「沒事……我剛才可能吵醒了鄰居們,去打個招呼。」
蘇扶淡淡點頭,胎記女人還在,那之前被他一招幹掉的應該不是這個女人。
「鄰居?」
胎記女人微微一怔,詭異的看了蘇扶一眼,幽幽說道。
「哪裡來的鄰居,整個賓館就你一個住戶……」
就我一個住戶?!
蘇扶眯起眼,之前血氣方剛的青年可是跟賓館中的其他住戶打過招呼的。
女人也不說什麼,打開了202房間的門,鑽入其中,嘭的一聲,門關緊,上鎖。
有點意思。
蘇扶咧嘴,走廊上的燈徹底熄滅了。
不過蘇扶不在意,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間,朝著隔壁房間走去。
隔壁房間老是傳來搖椅的聲音,是他幻聽了?亦或者是真的有鬼?
抬起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在漆黑環繞的黑暗中迴響。
房間中的搖椅聲戛然而止,沒有任何的聲音。
咔,房間打開了一條門縫。
蘇扶伸出一根手指一點……
門悠然敞開。
蘇扶踏入房間中,房間內很漆黑,微弱的月光從窗戶外照進來,照在搖椅上。
嘭的一聲巨響。
房間的門緊閉起來。
蘇扶眉毛一挑,沒有回頭。
不過就算沒有回頭,蘇扶也能感覺到閉合起來的門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走了幾步,來到了搖椅邊上。
手指一摩挲,摸下厚厚的灰塵,很顯然,這搖椅很久沒有人坐過了。
「那女人說的是真的……那這樣一來,難道青年是鬼?」
蘇扶眉毛一挑。
呢喃了一句,蘇扶似乎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中。
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飛速的靠近……
蘇扶回過身,身後一片空蕩蕩,任何東西都沒有。
不過,蘇扶卻是撇了撇嘴。
爾後,身軀暴漲,氣血沸騰,一拳朝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砸了過去。
嘭!
巨大的力道,把身影砸飛,後者撞在了天花板上,像是只蜘蛛攀附在其上。
蘇扶抬頭淡淡的看著。
「鄰居麼?」
蘇扶吐出一口氣,身軀再度拔高!
……
隨手把房間的門合起。
蘇扶瞥了一眼202房間的門縫,似乎對上了蘇扶的眼神,房間裡的胎記女人把門悄然的合上。
沒有理會女人,蘇扶轉身敲響了下一間房間的門。
如第一個房間一般,門「咔」的一聲打開了。
蘇扶推開門進入其中。
門再度自動閉合,房間內靜悄悄……似乎有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在裡面發生著。
許久之後。
門又打開了。
蘇扶推門走出,他的身上有一道鋒銳的抓痕,滲透著鮮血。
不過蘇扶面無表情,繼續問候最後一位住戶。
同樣的事情,重複的上演。
當蘇扶從最後一間住戶的房間中走出的時候,他的氣血微微動盪。
從口袋中掏出第二個紙團,問候完了三位住戶,紙團頓時如燃燒起來似的……化作灰燼,散去。
蘇扶理解紙團的意思,讓他進入三間住戶的房間,鬥智鬥勇,請求三位住戶的寬恕,從住戶手中活下來。
不過……請求寬恕,不存在的。
蘇扶直接開啟八極崩與這些「住戶」酣暢淋漓的問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