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自己在嚇自己。
郭宏臉色微沉,這種情況他過去著實不曾遇到過。他寧可與強悍妖物正面拼殺,斗得筋疲力竭、披創流血,也不想在這鬼地方久待。
走了不知多久,總算是穿過這片詭異樹林,前方地勢漸漸隆起高坡,兩座陡峭崖壁之間夾著一條幽邃峽谷。
「這裡面是通往什麼地方?」郭宏停下腳步,詢問魯常。
「我、我也不知道。」魯常神色有些迷亂,好像魂不守舍一般:「閣主不曾跟我提及,那些逃回來的人也說不清楚。」
郭宏示意方白禕:「留個記號,省得稍後走錯路。」
「老大,不進去看看嗎?」秦楷一臉興奮地上前。
「這種峽谷最是兇險,誰知裡面有什麼埋伏?」郭宏皺眉:「你好歹是行伍出身,連這點都不明白麼?」
「萬一裡面有寶物呢?」秦楷躍躍欲試,全然沒有身處險境的謹慎。
「就算有寶物,也得有命拿!」郭宏沒忍住呵斥道:「你是掉錢眼裡不成?這時候還想著寶物?」
秦楷一時間被嚇住,但還是面帶不忿,嘴上絮絮叨叨:「我可不像你,為了擠進上院,成天給人賣命,還要別的師兄弟給你出力。」
「你說什麼?」郭宏握緊了劍柄。
一旁刻完標記的方白禕出言反駁:「秦楷,你不覺得自己很惹人嫌嗎?」
「裝模作樣,給人當狗還神氣什麼。」秦楷撇了撇嘴。
方白禕還沒開口,另一邊的丁家小弟便坐了下來,埋怨道:「郭師兄,能不能歇一陣?我好睏,走不動道了。」
丁家兄長也是滿臉酸苦:「我的背也疼得緊,許是舊傷發作。老天保佑,可別再遇上妖魔了。」
丁家兄弟說完,其他人好像也管不住嘴,接連開口責難:
「下回狩妖禮,可別再跑這麼遠了,船上那些日子,把我晃掉半條命。」
「這種地方能有啥妖魔,山主就是在消遣我們。」
「郭師兄為了爭口氣,非要摘那紫符不成?」
「差不多就行了,都是給蘭台山當奴才,誰比誰高貴啊?」
這些話語,幾乎都是衝著郭宏來的,他聽得一清二楚,不曾想眾人竟在此刻發難,胸中怒火升騰,手中斬馬劍緩緩舉起,渴待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