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不知道米迦勒對自己的評價,也不知道米迦勒與簡要在擦身一剎那的交鋒,此刻他只是打量著房間與京華大學外的唐宋的裝飾擺設一模一樣的,心中有些感嘆簡要在自己身上花費的功夫之細緻,心裡有些觸動。
他以前在唐宋喝茶的時候,簡要說要在他落腳的地方都開一家唐宋,這樣吃喝休息都自家的地盤上;當他疑惑賽事後的新誕紙人都去哪兒了,簡要告訴他世界有一種公司叫做紙源勞務公司,並且已經以他現在的名字註冊商標開了一家;最近又告訴他籌備已久的造紙研究所也已經開始運作了……將來或許他在不經意提到什麼的時候,簡要又會告訴自己他已經又做了什麼。
簡墨忽然想起從仙境之城回來時簡要的提議——其實他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一直無法下定決心。然而竟是在此時此刻深深覺得,也是該有個人與簡要一起分擔了。
簡要照舊端著紅茶和糕點進來了,看見簡墨在出神,薛曉峰在旁邊兀自說個不停。他向窗戶外看了一眼,樹葉綠了,透過來了的太陽光也變得水靈靈,春天風暖暖,很適合懶洋洋地打個瞌睡——剛剛在走廊上的一幕,他決定還是不要說出來了。
下午五點三十分,比賽結束。兩人在場外等陳元出來,但等來等去人都走空了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連丁一卓都沒有出現。兩人正詫異,卻見了系主任等人一臉霜色的走了過來。
「謝首,你跟我們來一下。」
簡墨心中詫異,但見系主任、院長乃至副校長都不好看的臉色,便問:「是陳元出什麼事情了嗎?」
「陳元有沒有事情,就看你的了。」石正源心不在焉地說,然後憤憤道:「我就知道那個小姑娘不是省事的!」
紀律監督會辦公室。
何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計劃得好好的事情突然來了一個大轉彎。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一天之內第二次來到這裡。她和林躍在投訴的時候就知道對方一定會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方便日後取證,還特地去辦了兩張新卡,留下了假的聯繫方式。就算日後查證,賽方也只知道陳元違反的比賽規定,而無法查到是誰捅出這件事的。
所以她本來和林躍坐在獨立造紙學院外的一家休閒茶吧里,一直心情愉悅地等著看謝首陳元等人的笑話,直到賽方紀律監督會的工作人員不期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發出邀請時,兩人頓時就傻眼了。然而,不論他們怎麼表示不願意與京華大學的選手碰面,對方也毫不動搖,強迫著他們回到這裡。
當然,比起何丹兩人收到的驚嚇,丁一卓、石正源等人看到何丹時的表情更加精彩絕倫。李銘向來和藹的面容也變得僵硬起來,更不提譚校長。
「是你投訴陳元使用不合規定的魂筆的?」丁一卓臉色極為難看,「你怎麼知道他的魂筆不合規定?」
何丹畏畏縮縮地不敢在丁一卓面前說話,更何況還有院長還校長看著。
林躍是個愣頭青,看看師姐又看看其他人的表情,知道這次自己是栽了。既然如此是逃不掉處罰,那就大家一起死吧。他又看了一眼師姐,原來一向強硬的師姐到了關鍵時刻也不過是如此軟弱,他頓時覺得自己形象高大起來,大聲接過丁一卓的話,眼睛看著這位學生會主席,覺得對方也不過如此:「我看見謝首把魂筆給陳元了。」
「看見謝首把魂筆給陳元了?」丁一卓果然看向他,「他們倆是好朋友。謝首幫陳元拿下魂筆不行嗎?」
「那怎麼可能是陳元的魂筆,那明明是謝首的!」林躍想都沒想立刻否認。
「你怎麼知道?」丁一卓進一步問,「你怎麼知道那魂筆不是陳元的而是謝首的,當時你根本就不在我們附近,怎麼會知道?」
林躍既知道躲不過,反而露出一種無賴式的得意:「好吧,我不妨實話實話吧——陳元的魂筆是我和師姐買通苗翔讓他的紙人去偷的。所以當我們看見陳元進了賽場後又出來,謝首接著從自己包里拿出兩隻筆給了陳元,就知道苗翔已經得手——」
「好了。」何丹眼見師弟將自己的陰謀完全坦白出來了,臉色熱得快要燙熟了。她分明感覺別人看著自己的眼光都好像帶著刺一樣,刺得她的臉,她的皮膚生疼。但就算是這樣,何丹的自尊心也不會讓她承認錯誤:「不過就是與師弟開開玩笑,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