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劉勝龍歇斯底里地吼叫著,那聲音之大,震得人耳膜生疼。
在那一瞬間,他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直直地射向我,讓我的心裡猛地一涼,仿佛被一桶冰冷刺骨的水從頭澆到腳,寒意瞬間蔓延至全身。
一旁的呂傳軍,以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望著我。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怪異至極的笑容。那笑容似有若無,讓人難以捉摸,既像是得意洋洋,又像是充滿嘲諷。在這怪異笑容的映襯下,劉勝龍的恨意顯得愈發濃烈,仿佛熊熊燃燒的烈火,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似乎覺得劉勝龍已經鬧得夠久了,呂傳軍對著不停嘶吼的劉勝龍喊道:走 ——!
說著,呂傳軍使勁一拽,緊緊抓住劉勝龍的胳膊,臉上依然帶著那抹怪異的笑容,就這樣把他給拖走了。
劉勝龍跌跌撞撞,身不由己地跟著呂傳軍的步伐,卻仍兀自回頭聲嘶力竭地朝我吼叫著:李肆瞳,你他媽給我等著,老子一定要殺了你!要殺了你!
那聲音隨著他身形的移動,越來越小,最後變得隱隱約約,逐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我當初救了他,真的是對的嗎?!我怔怔地望著被呂傳軍拖走的劉勝龍,心中充滿了困惑與迷茫。當初和陳建波救起他的場景在眼前不斷浮現,那時的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心中只想著能救他一命。可如今,面對他這如火焰般濃烈的恨意,我在心中反覆追問自己,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正確。
那股恨意如影隨形,緊緊纏繞著我,讓我的心裡感到無比沉重,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頭。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來了,胸部異常憋悶,站在原地,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那小子是不是瘋子啊?!街道上的人群中有人議論道。
不像。有人回答道:感覺是尋仇的。
幸好公安來了!又有人說道:那石頭真的要砸上到那小子頭上,只怕要出人命了。
現在的這些年輕人,一天打打殺殺,打個架都是不要命的打!有人搖著頭說道:都是那些錄像看得太多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剛才被劉勝龍毆打的那個小子,他已經爬了起來,站在原地不停地擦拭著臉上的血。農業局宿舍里衝出來一個中年女人,圍著他著急地詢問著什麼,那小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不停地掙脫對方的手,把目光投向了我的方向。
那個女人一看,揮著手就朝我沖了過來,一隻手指著我的鼻子,齜牙咧嘴地罵道:王八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的我兒子?!
敢打我兒子,今天你別想善了!她一邊說,手頓時就伸過來了,想撕扯我的衣服。
我皺著眉頭後退了一步,沒有理會她。
哎呀,不是他!打人那小子已經被公安帶走了!街道旁邊有人說了一句公道話。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她沒有理會路人的勸解,直接扭頭看向她的兒子。
那個小子瞥了我一眼,跟著頭一低,搖了搖頭。
哼——!敢打我兒子,老娘等會兒再去找他!那個女人扭身就朝他兒子走去,強行扶著他走向了 「回春堂」,看樣子,是打算處理一下傷口。
隨著喧囂聲逐漸消失,街道上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我獨自一人站在陽光下,心中瀰漫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煩悶情緒。陽光熾熱而刺眼,但我的內心卻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感到心煩意亂。
片刻過後,我轉過身,低著頭,腳步沉重而緩慢,緩緩離開北街。
周圍的景物在我眼中變得模糊不清,我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只是漫無目的地走著,內心的煩躁和困惑交織在一起,讓我感到無所適從。我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這種低落的情緒,只能任由自己沉浸其中。
不知不覺,我走向了城南西街。
武志成坐在遊戲廳大門前的長凳上,悠悠然喝著茶,遠遠地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