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瓷瓶應聲而碎。
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瞬間擴散了開來。
早在進入基地之前,江左尋就已經服用了風醉散的解藥。
此時他將剩餘的風醉散盡數用了出來,企圖拖延一下身後的追兵。
而他自己則掙扎著滾向了一旁,托著一條傷腿繼續逃跑。
然而他剛剛跑出兩步,又是一顆子彈,準確的擊中了他的右腿。
江左尋在一聲慘嚎中摔倒在地,臉上滿是絕望。
片刻後,一個鬍鬚灰白、身穿道服的老者,輕盈的從距離地面數十米高的直升機上一躍而下。
他左手抓著一把拂塵,在半空中輕輕搖晃,看起來仙風道骨。
而他的右手手中,則握著一挺輕機槍。
輕機槍、拂塵,如此不搭調的兩樣東西同時出現在這個老道的手中,卻並沒有給人太過突兀的感覺。
就好像這個老道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理應如此一般。
他輕飄飄落地之後,先是甩了一下拂塵,驅散了身周的香氣,之後才似緩實急的走到了江左尋身旁。
他圍著江左尋轉了兩圈之後,淡淡道:「風醉散,煉製的手法相當粗糙。
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東西,毀了我多年的心血!」
正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江左尋,忽然感到一陣惡寒。
他的心臟沒由來的劇烈收縮,在他體內四處亂竄的血液,便仿佛無數隻螞蟻一般啃食起了他自己的血肉來。
「啊!」江左尋一聲慘嚎,哀求道,「師公饒命!
這個基地不是我毀的,是一隻老虎!
師公饒……啊,饒了我吧……」
老道聽到『師公』這個這個稱呼,眉毛微微挑了挑。
不過也僅僅是挑了挑眉而已,他沒有理會江左尋的慘嚎,而是緩緩將目光望向了遠方。
他的一雙似乎有些昏暗的眼睛,一眨不眨望向了數公里外那片連綿的山脈,就仿佛那裡有什麼東西在跟他對視一般。
良久之後,他才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江左尋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江左尋兩眼之後,淡淡道:「你認得我?」
江左尋此時已經氣息奄奄。
不過他還是強撐著回應道:「我是武南的徒弟,我師傅曾經跟我提起過您。」
「怪不得你煉出來的風醉散不倫不類。」
老道感嘆了一句之後,聲音忽然變得陰寒道:「既然你是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收的徒弟,為什麼敢毀我心血!」
江左尋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知道這個基地跟您有關啊!
而且,而且我也是身不由己,都是那個能操控老虎的金人逼我的!」
老道惡狠狠地看了江左尋片刻後,才再次開口道:「把那隻老虎和那個金人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告訴我!」
……
數公里外的山頭上,王復有些詫異地停下了腳步,扭頭望向了種植基地。
他並沒有對種植基地中的人趕緊殺絕。
一來沒有那個時間,二來也沒有那個必要。
他留下的那些爪印和戰鬥痕跡,都足夠讓人判斷出他的存在。
無論怎麼樣他都是會暴露的。
而那些半昏迷的人,正好可以看到李茴和江左尋。
雖然整場戰鬥都是他打的,但事後出現的兩個人類,卻完全可以轉移基地中人類的目標。
畢竟在人類的潛意識裡,一直都只把同類當成平視的對手。
李茴作為他的保姆,他自然要帶走。
而江左尋卻可以留下來跟那些追兵糾纏一段時間。
在王復原本的預計中,江左尋完全可以支撐到他徹底逃離這片區域。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被他給予了厚望的江左尋,竟然剛剛跑出基地的大門就被人給放翻了。
『難道是我高估了這個時間節點的左江尋?還是說直升機里有什麼厲害人物?』
就在他心中有些詫異的時候,正見到一個老道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