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說的,是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是從根子上解決問題的辦法。
當然,眼下的狀況,江躍提的這個辦法,短時間內顯然是無法實現的。江躍這邊也不具備實現的條件。
若能達成,他就早解決掉星城那株詭異之樹而來,又何至於一直讓那棵詭異之樹時刻威脅著星城?
曾將軍微微頷首,對江躍是越看越喜歡。
江躍敢說,而且不是無的放失,每次都能說到點子上。沒有空話套話,言必有中,都是切切實實的乾貨。
不過,自然還是有人唱反調的,漠北大區那位劉傑,聽完之後,忍不住道:「據我所知,現在整個人類世界對地心族的了解都還非常少,要從根子上切斷詭異之樹跟地心族的聯繫,又談何容易?曾將軍,我個人覺得,江執事年輕固然有闖勁,不過也有激進誇張,信口開河之嫌。若是咱們的方略過於激進,我擔心隊伍一不小心容易被帶進溝里去啊。」
這個劉傑,早先的賭鬥賽,他就是被請去的仲裁人士之一。五個仲裁人員,只有他一個是態度偏向恆城隊伍的。
而先前江躍發言,他就公然反對過。
這次,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江躍話里的一些破綻,自然少不得要站出來給他上點眼藥。
中州大區那位王浩臣微笑著附和道:「我也覺得應該提一些當下切實可行的建議。漫無邊際空口白話,就不免容易好大喜功。要按江執事這個說法,人類索性直接殺入地心世界,把地心族強勢鎮壓在地心世界,那才叫真正的一勞永逸。問題就在於,以現在的條件,咱大章國辦不到,整個蓋亞星球所有國家,恐怕沒有誰能夠辦到。」
這兩人的話術,多多少少都有些上綱上線,給江躍扣帽子的嫌疑。
江躍澹澹笑了笑,並沒有解釋反駁,倒是那江北大區的劉虹冷冷道:「剛才建言的時候,也沒見二位這麼侃侃而談。怎麼唱起反調上,二位口齒清晰的很。咱們這是指揮組第一次會議,探討的是方略。不是批鬥會,能不能別動不動扣帽子,上綱上線?怎麼就好大喜功,怎麼就信口開河了?就算暫時實現不了,難道戰略目標就不能提一提了?但凡有一點點戰略思維,也該知道戰術和戰略缺一不可。我不覺得江執事這個觀點,有什麼不妥。」
聶致遠也微笑道:「確實,咱們內部討論,大家平等發言,就別搞那一套因言獲罪的話術了。聯合指揮組要的是方略,不是內耗嘛。」
江南大區的秋日勝也點頭道:「對,總指揮都說了,大家暢所欲言,不要保留。咱可不能嚇到人家江執事,導致他今後不敢說,有保留啊。」
那漠北大區的劉傑尷尬笑道:「是我用詞不當,我絕沒有上崗上線的意思。對於小江執事的能力,我是認可的。」
王浩臣也有些心虛地看了曾將軍一眼,解釋道:「我也是對事不對人,沒有搞對抗的意思。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暢所欲言,就沒刻意去組織語言了。有什麼不當的地方,江執事多擔當啊。咱們現在一個鍋里攪馬勺,可不存在什麼對抗情緒。共同敵人只有一個,就是那該死的詭異之樹。」
二人解釋也好,不解釋也罷。
江躍本來也就沒怎麼在意,澹澹一笑,壓根就沒打算回應二人,朝二位總指揮那邊點點頭,說道:「各位領導,正如劉虹執事所說。咱們既要制定戰術,但戰略思維,卻也並不矛盾。誠然,咱們現在無法做到輕易進入地心世界。可這作為一個戰略目標,終究還是要確定的。至於說到具體戰術……」
江躍沉吟起來。
在場所有人也都跟著嚴肅起來。
身經百戰的江躍,具體會主張什麼樣的戰術,他們自然十分好奇。
「古時有一種戰術思想,叫做堅壁清野。這個戰術思維,用於眼下西陲大區,顯然十分合適。將詭異之樹下一步要擴張的所有方向,全部來一遍大清理。人員全部撤離,一切和靈力有關的生物,要麼轉移,要麼摧毀。說白了,就是不給詭異之樹任何補給的機會。地面的靈源供應只要供給不上,詭異之樹的擴張勢頭就必定會斷掉。這樣,我們就能把詭異之樹控制的地盤,限制在現如今它已經擁有的區域。再之外,一步都不讓它進,一點補給的希望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