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徹一個御前侍衛,敢覬覦皇后娘娘,還敢私底下幫皇后娘娘做事,光這兩條,別說他,九族都夠殺的了,如今不過是些皮肉之苦,皇上終究是仁心啊……」
厄音珠頗為不滿道:「他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有非分之想,真是自不量力。皇上沒要他的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可若一直下去,哪天皇后娘娘同皇上將話說開了,那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皇上有時甚至會夜宿翊坤宮。厄音珠突然又擔憂起來。
「皇后娘娘要是向皇上解釋清楚,那皇上會不會就不再怪罪她了?那我們豈不是……」
皇后重新得寵,勢必會影響到自己在宮中的地位。
說開了?若真是能說開了,帝後這些年也不會變成這樣的。
嬿婉在心中暗自想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她太了解皇帝和如懿了,這些年的矛盾和猜忌已經深深紮根在他們心中。
「別說如懿那張嘴,光憑皇帝的疑心,這事便永遠不可能說開的。」
「畢竟,那帕子,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嬿婉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手指,眼底漫著些許狠意。
即便皇上為了顏面已經將茂倩呈上的證物銷毀,可那又能如何呢?
那證物就像是一顆投入湖中的石子,雖湖面看似恢復平靜,但漣漪卻已在人們心中蕩漾開來,掩蓋不了二人或有私情這件事。
若沒有私情,如懿為何要將一個侍衛提拔到御前?
凌雲徹又為何會屢次不顧性命的救她?
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皇上去翊坤宮就是為了折磨小凌子罷了,若是要徹底離間他們二人,那還不簡單。」
說到這,厄音珠徹底清醒過來了,她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她連忙問道:「但請貴妃娘娘指教。」
「若是他一不小心死了呢?又或者皇上要他死呢?」
嬿婉輕輕吐出這句話她的聲音很輕,卻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
這句話如同一個重磅炸彈,在空氣中瞬間炸開。
厄音珠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她明白了嬿婉的意思,如果凌雲徹死了,那麼如懿和皇帝之間的關係將會更加難以修復。
這個看似簡單的「意外」,卻可能成為徹底破壞帝後關係的關鍵一擊。
深夜,翊坤宮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
散著微光的燭火在空中搖曳不定,那微弱的火光仿佛在努力掙扎著,想要照亮這黑暗的宮殿。
燭光閃爍著,映著殿裡不大清晰的物什,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陰影。隱隱約約能看見床幔在輕輕搖晃,那晃動的節奏帶著某種隱秘的韻律。
許久,帳內才恢復平靜。
皇帝喘著粗氣,微微抬手,向外面候著的人示意送東西進來洗漱。
很快,一群太監和宮女們小心翼翼地端著水盆、毛巾等洗漱用品魚貫而入。他
等人陸陸續續散了,皇帝才又回到床上躺下。
如懿麻木地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上方,眼角無聲地淌著淚水。那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枕邊,浸濕了一片。
她的身體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有那微微顫抖的手指顯示著她內心的波瀾。
雙手手緊緊揪著錦被,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那錦被上精緻的花紋在她的手中被揉得有些變形。她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挽救一點她破碎四散的尊嚴。
「皇上如此,是為了折磨臣妾,還是凌雲徹呢?」
如懿輕聲呢喃著,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悲涼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