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學的考學馬上就要開始了,秦少北特意抽時間過來,說是要給陸衍單獨指導。
具體指導了什麼,沈若言並不清楚。
不過秦少北走的時候,她倒是難得在陸衍的臉上,看到了放鬆的笑容。
看來,還算靠譜。
「夫人,人接回來了,在外面租了個院子,伺候的人都帶了過來。」
方柔的動作很快,既然決定了要做,就沒有拖泥帶水。
她將陸安康接了回來,不知道跟莊子那邊怎麼說的,不僅伺候的人跟了回來,連教書的夫子都一起過來了。
這種時候,還不忘記讓兒子讀書,方柔也算是用心良苦。
沈若言面上淡淡的,並不在意,「派人盯著她便好,不用阻止,適當的時候,幫扶一二。」
她既然想讓兒子回來,那就幫她一把。
陸安康在莊子上這麼久,也該回來認認門了。
畢竟,他還沒見過剛出生的好弟弟呢以後若是兄弟感情不睦,那便不好了。
刺客的案子還在查,大理寺的消息捂的很嚴實,無論誰去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問就是在查,再問就是還在查,反正沒有一個確切的結果。
而這個時候,沈若言被太后召見了!
「太后感念夫人救命之恩,只是先前忙著抄寫佛經,一直沒騰出空來。這不,佛經奉上去之後,便立馬讓奴才宣夫人進宮了。」
馬德全是莊宓身邊的心腹,派他前來宣旨,足以看出太后對沈若言的看重。
沈若言規規矩矩的接完旨,然後笑著道:「公公辛苦,能得太后掛念,是臣婦的榮幸。」
說著,春汐就將準備好的紅封,放在了馬德全的手上:
「一點心意,請公公喝茶。」
那紅封的厚度,可不是一點心意這麼簡單。
馬德全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沒有這麼容易被收買,只是回道:
「夫人太客氣了。」
手,卻是一點沒動,沒有絲毫要接的意思。
「臣婦從未單獨進過宮,怕鬧了笑話,惹得太后不開心,那便不好了。」
沈若言捂著嘴輕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還望公公能夠指點一二。」
原來如此,這沈家嫡女雖然出身世家,不過的確沒有單獨面見過貴人,會有顧慮也是正常。
到底是大家出身,就是懂得辦事。
馬德全這才接過春汐手中的紅封,不動聲色的掂量著,笑道:
「太后最是慈祥,待人親和,夫人大可自在些,不用太過顧慮。以免束手束腳,反倒不美。」
在外人面前,莊宓向來裝得很好。
當初兩人同為妃子,她受了委屈,自己會替她撐腰。她唯一會做的,就是躲在後面,暗自垂淚,默默傷懷。
以至於後來大家都認為,她囂張跋扈,仗著身家背景,橫行霸道。
而莊宓則是那朵惹人憐愛的小白花,無論是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惜,想要幫她一把。
如今成了太后,也沒有完全顯露本性。
每次召見誰,都一副菩薩心腸的模樣,讓大家覺得,她與先太后相比,十分的通情達理,不慕權勢。
馬德全這次親自來迎沈若言進宮,為的就是讓眾人看到,太后對這個救命恩人的重視——
那麼善良溫柔的太后,怎麼可能對救命恩人不聞不問呢?
馬車來到宮門口,看著熟悉的宮門,沈若言仿佛回到了自己當初剛進宮的時候。
那個時候,懷著對未來的忐忑,以及難以言說的使命感,她也是戰戰巍巍的踏入了這高深的宮門之內。
兜兜轉轉,竟然又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進來。
「夫人,這邊請。宮裡規矩多,夫人不管遇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多言多語,還請跟著奴才便是。」
沈若言誠惶誠恐的點點頭,「勞煩馬公公了。」
她像是第一次走進這宮裡一樣,一路上都小心翼翼,不敢四處打量。
宮裡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