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徹斯特,郊外的一間別墅里。
「好奇是淪陷的開始,還是說好奇本身就是一種淪陷?」
「潘多拉因為好奇帶來了末日,科學家因為好奇發現了真理。」
「究竟是無知更可悲,還是知道的越多越可悲?」
「少年少女們啊,你們能回答我了嗎?這一次?」
別墅的地牢裡,一個戴著假面的瘦高男人手中拿著一把燒紅的匕首,一邊把一個少年燙的嗷嗷直叫,一邊調配著一種黑漆漆、像是石油一般的藥物,一旦摸上去,燙傷就會瞬間痊癒。
但被抹藥的人卻發出了比被燙傷的時候更加痛苦的哀嚎聲,膏藥帶來的不只是治療,更多事奇癢無比又帶有刻入靈魂的劇痛,治療其實才是這藥的副作用。
少年叫了兩下就不叫了,不是因為不痛了,而是因為嗓子啞了。
搖了搖這個少年,發現他再也發不出聲也沒法行動之後,瘦高個用遺憾的語氣說:「你就你說你們啊,好端端的大學不去上,為什麼要來這裡調查我呢?就算我和一般人不一樣,和現在漫天亂飛的那幫妖魔鬼怪比起來,我算個什麼東西?」
眼見又一個年輕人被折騰壞了,男人就像是丟麻袋一樣把他扔了出去,隨後他像是古希臘喜劇演員一般做出了誇張的動作,同時還用一種相當刻意、做作的語調吟道:「劍橋!多麼神聖的一個名字!以往的我只能抬頭仰望這些天之驕子、天之驕女,在所有人眼中我這樣的人還不如他們腳下的塵埃與泥土。」
《天阿降臨》
很簡單的話語,但每一個人此時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眼中的痛苦之色又加深了一分。
「我也是如此崇拜你們,在曾經的我眼中,你們是閃耀著光環的人,是站在雲端的人,是引領整個世界的人!但為什麼失望,太失望了!親眼見到之後會發現你們這麼狼狽?」
瘦高個走到一個棕色頭髮、有著漂亮眼睛的少女面前,提起她的腦袋後用溫柔到柔風拂面的聲音說:「親愛的文學高材生,您能再給我背一遍潘多拉嗎?用美麗動人的希臘語,我愛聽。」
少女臉色蒼白地辯解道:「我我是學橋樑建築的」
「不對!你就是文學院的高材生!你是傑西卡!我最愛的傑西卡!」男人拿出手中燒的通紅的匕首燙在了少女的手臂上,讓她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
「對對對!那就是希臘的戲劇里的開場白!女高音的高聲歌唱那是歌劇方式的開場白!你要用歌劇的方式來給我背誦潘多拉嗎?噢,傑西卡,快唱啊!唱希臘語!用你那高級的嘴唱出潘多拉的故事!」
面具男一隻手加大了按壓自己手中滾燙匕首的力度,另一隻手捏住了少女的嘴巴。
【所以說傑西卡是誰啊?!!!】少女的心中此時不光有痛苦,還有這樣疑惑的念頭閃過——這種無厘頭的表演放在電影裡還會笑笑說這殺手可真有意思,但放在自己身上就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對方以這種無厘頭的表演已經殘害了自己好多同學,她現在徹底明白了,這傢伙就是一個瘋子,自己等人來這裡可以說是羊入虎口。
「我」
就在少女痛苦無比的時候,身旁的另一個少年突然開始朗誦起了希臘語。
那是潘多拉的故事,字正腔圓的希臘語伴隨著輕快的敘事詩,一個幾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有關「好奇害死貓」的故事很快就被他念完了。
「你滿意了嗎?或者說,你聽懂了嗎?」
在念完古希臘敘事詩之後,男生用不屈中帶著不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變態殺手。
「砰!」槍聲響起,面具男的手中的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一把大口徑手槍,他用一發子彈打碎了少年的左腿。
「逞英雄?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傑西卡的故事就快講出來了,你為什麼要阻礙她?!別怕傑西卡,我要為你打抱不平,幫你槍斃這個傢伙!」
「(倫敦腔粗口),你這個瘋子,你會被撒旦拖進地獄裡燃燒到永遠!」眼見手槍指向自己的腦袋,少年咬牙啐了一口,隨後他閉上眼睛,等待命運的降臨。
「砰